荀遐指指外面?:“你瞧瞧什么时辰了,姜娘子都该打烊了。秦伯母知道你一贪玩便忘了时辰, 便让我来找你。”
“是吗?”秦姝娴往外一看, 顿时拍了拍脑门, 懊恼道:“只顾着同姜娘子说话, 竟忘了时辰,真是对不住。”
姜菀道:“无碍, 今日和?秦娘子说话,我也很开心。”
秦姝娴闻言笑着起身, 扯一扯姜菀的?衣袖:“姜娘子,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荀遐稀奇地看着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管我呢。”秦姝娴笑盈盈地挑起眉,不轻不重地回了他一句。荀遐无奈一笑, 显然已经习惯了她?这般:“行了,该走了。”
待两人离开, 姜菀把碗筷收拾干净,这才吹熄了灯,锁好门离开。
这日, 宋家姐弟正式开始在姜记食肆做事?。
姜菀带着宋宣把食肆菜单熟悉了一遍, 又叮嘱了他一些要领。宋宣毕竟曾有过?经验, 上手也快, 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磨合。
而宋鸢虽不是能言善道的?伶俐性子,但做事?认真踏实,正好与思菱互补, 相互配合。
几日的?考察下来,姜菀暂时把宋家姐弟划在了可靠的?范围内。一些简单的?菜式交给?宋宣烹饪后, 她?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也能腾出?更多的?空闲来思索如何创新?食肆售卖的?食物种类。
晚食供应板栗炖鸡。待周尧出?门去送点心后,姜菀也在另外三人身边坐下,加入了剥栗子大军。
姜菀用沸水加盐,先浸泡了一下板栗。外壳虽硬,但真正剥起来倒是不难,难的?是紧贴栗子肉的?那一层薄皮。若是太过?用劲,便会把栗子肉一并剥落下来。
这是门需要耐心的?活。姜菀留神观察了一下宋家姐弟,他们俱是神情专注,手指灵活而力道适中,轻松地把栗子皮褪了下来。一颗颗完整的?栗子落进陶盆里,发出?十分?有规律的?响声。
坐在阳光里,听着这样的?声响,宋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小声道:“这暖洋洋的?,人容易犯困意。”
姜菀认同地点头:“确实如此。”
思菱便道:“既如此,小娘子,不如我们说会话吧,免得倦怠。”
姜菀轻阖了阖眼?,说道:“你们说吧,我听着。”她?这几日有些倦怠,总提不起劲。
宋鸢和?宋宣有些讷言,一时间没?有开口。思菱在姜菀面?前自然没?什么拘束,便率先开口说了几句玩话。等到场面?热起来,宋鸢也渐渐放开了些,开始主?动挑起话题。
她?将剥好的?板栗掷在盆底,耳边听得思菱问道:“你作为阿姐,比宣哥儿大了几岁?”
宋鸢抿嘴笑道:“其实我与宣哥儿是双生胎,只前后差了些时候罢了。我早一些,便是姐姐。论起年岁,我们二人是一样的?。”
她?看着宋宣,说道:“如今宣哥儿长得慢,身形看起来很小,便更像弟弟了。”
姜菀想起往事?,有些感慨:“有兄弟姐妹,打小便不孤单。”
“那位去了学堂的?小娘子便是您的?妹妹吧。”宋鸢道。
她?又道:“当?阿姐的?人,总是得想得多做得多。我虽与宣哥儿同岁,但到底担着长姐的?名头,因此爹娘在时,总会嘱托我多看顾他。不像阿绍,他家中的?是妹妹,因此只有他照顾妹妹的?份儿。”
“你们与钟绍一直都是比邻而居吗?”姜菀问道。
宋鸢点头:“正是。小的?时候,我和?宣哥儿与他们兄妹是最好的?玩伴,阿绍从小便是个冷冷淡淡、少言寡语的?性子,起初我和?宣哥儿都嫌他话少沉闷,更愿意和?阿慈一道玩。”
姜菀回忆了一下:“阿慈是钟绍的?妹妹吧?”
“对。阿慈性子好,人又细心妥帖。我与她?同岁,但在一处时总是她?百般照顾我,反倒像是我的?阿姐一般,”宋鸢说起往事?,有些神伤,“可惜自打阿慈被送去了徐家为婢,我们便再没?有时间坐在一处好好说话了。”
“听钟家阿翁说,钟娘子的?这门差事?似乎还不错。”姜菀道。
宋鸢捏了捏酸痛的?指尖,说道:“阿慈说徐家从不苛待下人,年节还会准许她?们告假,是很好的?主?家。”
姜菀忽然有些好奇:“不知?这徐家主?人是什么身份?”
宋鸢皱眉,努力回想着:“阿慈说,徐家的?郎主?是是什么尚书?”她?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懂这是什么,只知?道似乎是个了不起的?名头呢。”
尚书?姜菀的?眉微微动了动,这确实是个不小的?官。她?道:“徐家是在启平坊?”
宋鸢点头称是:“没?错。启平坊只有一个徐家,便是阿慈当?差的?这家。”
既然如此,那位曾惹得蛋黄险些失了分?寸的?孩子,便是这徐尚书家中的?了。那位上门致歉的?郎君,应当?就是徐尚书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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