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甚至还?熟知顾元直讲学的具体时间与地点?原来?,当朝大儒顾元直竟早已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姜菀屏住呼吸,悄悄去看沈澹的反应,却见他面容滞涩,神情?是从?未见过的忐忑与恭谨。
他缓缓开口道:“自从?师父回京,学生从?未去拜见过,是沈澹的错。”
顾元直站起身,扫了他一眼?:“这些年,听闻你战功赫赫,年纪轻轻便已极得圣人赏识与器重。看来?,你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沈澹嘴唇轻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元直负手缓缓走?了出去。经过沈澹身边时,他饱含伤怀的目光缓缓掠过自己的爱徒,神情?依然冷肃,却再未开口,只默然离开。
直到顾元直走?远,沈澹依然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姜菀走?近他,轻声道:“将?军,你没事吧?”
距离极近,她能?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沈澹才慢慢摇了摇头:“无事。小娘子这些日子常常见到我师父吗?”
姜菀将?顾元直来?过食肆的事情?简单说了。沈澹怔了怔,道:“原来?如此。我却生生错过了多次见到师父的机会。”
“将?军为?何不直接去见他?”她默了默,柔声问道。
沈澹低声道:“我心中有愧,又有近乡情?怯之感?,以至于迟迟没有去拜见师父。”
他微微苦笑:“今日之事,我这些年所学的礼仪规制可?真是白费了。多年后见到师父,却是在这样仓促的时候。”
姜菀深知他应当对过去仍有解不开的心结,才会不敢面对顾元直。她想了想,说道:“我不知将?军因何无法释怀,但这么多年过去,一切情?绪都会被冲淡。顾老夫子并不是不顾师生情?分的人,若是有什么误会,何不解释清楚?”
她咬了咬唇:“虽然我与顾老夫子只有几面之缘,但我却觉得他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沈澹淡淡笑了笑:“师父心地仁善,也?极爱才。小娘子于生意之上诚信友善,又有一颗体恤弱者的心,加之在书法上也?很有天分,师父自然很是欣赏你。”
他说出此话时语气柔和?,姜菀被他夸得面上泛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正是因为?师父一心向善,心济百姓,而我却做出与他的意愿相违背的事情?,”沈澹垂眸,“我才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因此,或许有心结的一直只是我而已。”
他说此话时,眼?底浮动的情?绪难以言说。姜菀只觉得心仿佛被敲了一记,忍不住道:“将?军”
沈澹轻叹一声,向姜菀道:“不打扰小娘子了,告辞。”
姜菀看着他走?出食肆,走?入茫茫夜色中,只觉得那背影显得格外寂寥。
他所说的心结到底是什么?当年,他又是因何而弃文从?武的呢?
耳边热切的讨论声让姜菀回过了神,她意识到顾元直的讲学已经结束了,依然有不少人围着顾元直,向他提出自己在学问方面的疑问。
她犹豫了片刻,待人群散去,才拿着自己的书卷向着顾元直走?了过去。
“姜小娘子,”顾元直和?蔼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自打知道了他便是顾元直,姜菀面对他时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仿佛回到了上学时面对老师的时候。她将?那本有关?练字的字帖册翻到其中一页,向顾元直问起了有关?书法的问题。
顾元直解释完毕,看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欣赏:“小娘子于书法上的悟性与见解确实难得,我从?前的几位学生亦是如此。若是有机会,我倒真想引你们见一见。”
姜菀深觉惭愧,忙道:“您谬赞了,我担不起。”
“旁人且不说,便是你知晓的沈澹,他年少时也?写得一手好?字,不过多年过去,恐怕他早已荒废了。”顾元直敛了笑容,说道。
看来?沈澹确实是顾元直心目中数一数二的弟子,否则也?不会时常挂在嘴边念叨。姜菀看着他的神色,总觉得顾元直似乎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他提及沈澹时,语气总是冷冷淡淡的,但眼?底还?是掩不住的骄傲与赞许。
看来?,沈澹也?足够了解他的师父,知道最大的心结在自己。
她笑了笑道:“多谢顾夫子,改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向沈将?军好?好?请教。”
顾元直颔首。
姜菀回了食肆,正巧见宋宣正在后院清理刚刚宰杀的鸡,她的思绪从?学堂之事转移回来?,想起自己昨日拟定的菜单里,今日要上一道新品——葱醋鸡。
宋宣负责把?童子鸡褪毛、去除内脏,姜菀这边便开始准备制作这道菜所需的各种腌制调料与调味料汁。她将?葱捣烂,用纱布裹住挤出葱汁,再加少许醋和?酱油、麻油、辣椒,调成?葱醋汁。
腌制鸡肉的酱汁是用葱蒜加上少许酒和?盐、酱油制作的,务必要把?鸡肉腌制入味才能?下锅油炸。为?了把?鸡肉炸得既熟透软烂又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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