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完了忘记丢盒子,还是压根就没吃啊……
颜以沐纠结了几秒钟,还是伸手把盒子拿了起来,感受到的重量让她眼中的光亮瞬间变得黯淡。
怕放在书包里舒芙蕾被压扁形,她来学校一路上都是手提的,所以里面的重量她很清楚。
年鹤声没有吃,也没有想要带回家吃掉。
在这样潮湿闷热的温度里,她做的舒芙蕾放在这里,明天就会受潮发霉,只能丢进垃圾桶。
这是无声的拒绝,对吧?
可是拒绝,不能当面拒绝吗?
她拿起舒芙蕾,忽然转身跑出了教室。
年鹤声仍旧遵循着自己的习惯,不在高峰期参与人挤人这项违背他原则的行动。
但今晚,显然有人想要打乱他的规则。
“年鹤声?”
张潮从校后门的小巷子里慢悠悠的走出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小弟,堵住年鹤声往前的路,“我喺六班见过你。”(我在六班见过你)
接年鹤声的车在这条巷子外的大道上,路口和路口中间形成了死角,刚好挡住他们这边的动静,张潮是有备而来。
年鹤声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倏的笑道:“堵我?”
他的眸光淡到让人察觉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可落在这几人身上,那天在六班门口被震慑住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他们前一秒钟还气势汹汹,现在忽然感到一阵胆寒。
张潮是领头的,说什么都不能怂,“小子,你很傲啊?我警告你,二中你跟边个女生好我都管唔着,除咗颜以沐!”
“她系我女人,你敢招惹她就系喺和我作对,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原来是为了她。
但招惹这两个字对年鹤声来说纯属是污蔑,真要论起来,是谁招惹谁的都不一定。
不过,年鹤声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敢对他指手画脚的人了。
他慢条斯理的摘下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没了镜片遮挡,那双狭长凤眼里噙着的笑意更加明显,看似温和,里面却潜藏着能将人吞噬的漩涡。
只听他不徐不缓的说:“我要系讲,我偏要招惹?”(我要是说,我偏要招惹)
张潮原本只是想带人吓吓年鹤声,让年鹤声知难而退,没想到却捏到了硬柿子,他现在撤退就等于在他兄弟面前丢了面子,更何况他这一测还真测出年鹤声对颜以沐的居心不良,他说什么都不能放任年鹤声就这么轻易离开!
他递给旁边的兄弟一个眼神,“点炮!”
对方手里一直拿着个篮球在原地拍,听见张潮下了令,二话没说直接拿起用力砸向年鹤声。
一道人影忽然冲到了年鹤声身前,粉色的少女心纸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豁了口,装在里面的舒芙蕾蛋糕砸了出来,滚进还没干的黑脏水洼里,摔了个稀巴烂。
年鹤声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了向他倒来的娇小身影,在看清对方面容后,他眼底的笑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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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匡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在地面上回弹了几下后,滚进了昏黑的深巷中。
张潮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颜以沐会突然出现?为什么她要帮年鹤声挡下篮球?
他的脑海里满是这两个疑问,直到看见年鹤声将昏过去的颜以沐打横抱起,要从他们面前离开,他才回神。
“……把以沐放下。”
夜空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小雨,一滴雨珠顺着年鹤声额前的发尾滑落,滴进了他的瞳孔里,却如同石沉大海,没能激起半点涟漪。
张潮看见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里面只有一片漆黑,散发出的气息就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尖锐冰冷,不费吹飞之力的就能捅穿他的心脏,将他击毙。
太危险了。
面前这个甚至还不能完全称为男人的少年,危险的令他不自觉的后退。
就像是猎物遇到猎人后求生的本能,他要远离。
张潮露了怯,其他人更不敢再拦,迅速的让开了道。
那个将篮球砸出去的男生躲在了别人的后面,却忽然感觉后背一寒,有一道极为尖锐的视线投射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他的五官硬生生从他的脸皮上剥下来。
没有再和张潮多纠缠,年鹤声将颜以沐抱进车里后,立刻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吴铭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女同学,没有多问,马上发车。
年鹤声让颜以沐靠在椅背上,刚为她系好安全带,她的身子就往侧边倒,眼看头又要撞上车窗,他手疾眼快的将人拉了回来,顿了几秒钟,最终把人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颜以沐还昏迷着,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让她靠着自己,是唯一的方法。
年鹤声伸手打开后座的车顶灯,橘黄色的暖光笼罩着少女娇小的身影,纤长的睫毛在少女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像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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