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臂肌肉凸起,腹肌用力,形成一条深坑,胸肌一起一伏,一直想把手伸到最长,我走上去摸了摸外公的腹肌,硬如磐石,又摸摸自己软软的扁平肚子。
“阿仔别挠我,痒。”
外公因为笑,手又缩了回来,眼边褶子微微形成,胸肌腹肌手臂因为床底的灰,顺着肌肉纹路黑了一边,我觉得他好看极了,边说:“阿公身材真好,剑锋嫂肯定是看中你身子了。”
外公脸色一变,笑脸消失,声音又低又沉隐隐带着怒气:“阿仔,这话以后不要再讲了,你阿公多年来,就没碰过随便一个女人,没有对不住你死了的阿婆。”
我害怕他伤心,因为他在城里,每天都给年轻便香消玉殒的外婆上香,从未停过,立刻开玩笑问:“阿公在床底抓田鸡抓到了没?”
外公被我逗笑,说:“哪来田鸡在床底,我是要拿个盒子,以前留在这的,不过里面应该都是无用东西。”
我也趴在地上往床底看,隐隐约约是铁盒在很深处,便爬了进去,只听见外公提醒道:“阿仔注意,拿不到就算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鼻子里面全是灰的味道,很想打喷嚏,赶紧快速抓到铁盒,往后退,身子出去了,外公便用手摸着我后脑勺,以防我出来时候抬头撞到床边。这种细心的举动,从小外公对我便数不胜数,不知道是从小有人说我长相像他还是我是最小的孙子,他对我特别上心。
出来后,我猛打了几个大喷嚏,外公开玩笑道:“床底的田鸡爬出来,还懂打喷嚏。”
我好奇铁盒里面是什么,便说:“田鸡在这个里边,阿公快打开。”
盒子锈迹斑斑,外公用了点力气才打开,翻出来,里面有木制假手枪,钢珠,陀螺,一节小竹筒,一些烂掉的植物碎屑,几个铜钱,糜烂了的红绳,底下还有一张发黄的白纸。
我拿起木枪,装作瞄准外公,他有点开心的说:“我们以前用木头或者自行车链条制成假手枪,有火药凹槽,有撞针,放上硝纸或火柴头,能发出劈啪之声,甚至冒出火星,散出硝烟之味。”
我回道:“那听着也觉得好玩。”
“徐林,也就是阿森的爸,用农药喷雾器制手枪,用真火药,结果把一只手的虎口炸裂了,好多天都没有来打石场。”
外公回忆起往事,不自觉露出微笑。
我随手拿起发黄的纸,发现质地怪怪的,拿起来一翻看,竟然是一张发黄又斑驳的照片,上面有三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左右。
我认真观察,左边的头发较长,眉眼之间颇斯文,鼻子高挺,英俊之中有一股书卷气,不过身子很是单薄。右边的比两人要高一头,又壮又高,宽肩粗腰,胡子拉碴,双眼炯炯有神,可是头发乱七八糟像个鸟窝,跟阿森眉目极似。中间的表情呆呆地,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身体壮硕,剑眉星目,衬衣死死地栓在裤子上,显得胸肌微突腰身提拔,正是外公。
我忍不住笑道:“阿公看起来好呆,没有看镜头!哈哈!”
外公看着照片,表情一下变得很奇怪,似笑非哭,五味杂陈。
“那是过年,我第一次拍照,很紧张,左边是剑锋,他帮我把衬衣夹好,右边是阿森的爸大只林,我们拍完……我们拍完,去了剑锋家做糖莲子,炸芋头,炸蛋散,在他家吃了饭。”
我举起照片,看了又看,三男各有优点,可是年轻的外公在我眼里却是最帅,连表情很呆都特别可爱,我问:“阿公,这盒东西,给了我吧?”
没有听到回答,我看了看他,外公坐在床边,发起了呆,一如照片上的表情,只是如今两鬓有些发白。险峻的岁月,在他脸上撒野,又如无情的贼,想偷走他的一切。
我再问了一次,外公随口说好,便出去了。
除了照片我都放回去铁盒,照片则放进我小书包,又忍不住把那件有外公精液的小背心拿出来闻了一下,配合着这张照片里的外公,让我下体隐隐约约发涨。
这时我听到外公在外面问阿森拿香烟抽一下。
我那时候没想到,时间除了会偷走外公的一切,也会偷走我的。
甚至连我的爱与欲,也会一如黄沙燃灯,弹指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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