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味道,染着悲壮的气息。看着两位千夫长牺牲,将士们都心有戚戚,双拳紧攥。朱萧索看到陈古佑身后那十个拿着纸笔的记录兵,飞快写下了胡义铎和李生阳的名字。朱萧索并不知道记录两个牺牲者的姓名有什么深意。正当他要追问,却听到身后的堡垒内传来哭喊声:“千夫长!!!”“李千夫长!”两名千夫长的士兵在痛哭高呼。“哭你妈呢!哭有什么用!给老子擦干了!千夫长没了,仗也得打!”“不许哭!都憋回去,留着劲杀老鼠!”两名面色铁青的副千夫长站了出来,连打带骂地稳定着士兵们的秩序,当场顶替了千夫长的位置。交战刚刚开始,前锋营就损失了两位千夫长。而妖鼠,仅仅死了两三千只。妖鼠们的进攻并没有停止。而是更加猛烈。它们前赴后继地用肉身强行压住了火势,用尸体铺出了一条进攻之路。“妈的,都愣着干什么!继续放火油,给两位千夫长报仇!”“胡千夫长曾带过你们,都记得吗!现在报仇的时候到了,会火油的都给我往死里烧这群耗子!”“为两位千夫长报仇!”“妈的,让开,让老子来烧!”守城的将士们给密密麻麻登城的妖鼠给予了更为猛烈的回击。一番火油法术后,火焰已经烧到了距离城头几尺的位置。前锋营已经被火光照耀得如同白昼。橙色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或惶恐,或愤怒,或悲伤。朱萧索忍不住看向陈古佑。他脸上的火光,什么都没有照出。陈古佑依旧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指挥者,在冷漠地盯着前方战场。忽然,朱萧索发现陈古佑的眉头又一次隆起。他也向前方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过了几息,他才看见空中有几个黑点越来越大。等快到前锋营时,朱萧索才看清,那是十几个黑色巨球!十几个黑色的巨球,直直向前锋营的堡垒袭来。守城士兵们都严阵以待,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把戏。朱萧索也紧张地看着那马上就要砸在城头的黑色巨球。等到靠近城头上方时,黑色巨球终于有了变化。十几个黑色巨球,突然同时爆裂,一群黑色的半人大小的东西喷了出来。是鼠妖!比攻城的炮灰鼠妖大出许多的鼠妖!每个黑色巨球里面藏着的上百只鼠妖,大部分都落在了城头,立刻与守城士兵展开了厮杀。但是,守城士兵大多只擅长守城法术,与妖鼠单兵作战并不占优。再加上有的士兵刚刚放完火油法术,已经没有多少灵气,上来就被妖鼠咬住了脖子。城头军士的噩梦,开始了。许多人招架不及,被几只妖鼠围攻,周围却没有战友能够及时救援,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几只妖鼠压制。一个士兵满身是血,脖子上也不短喷涌着鲜血,恐怕活不下来了。他看着将要扑过来的几只妖鼠,心中充满了悲戚,扯着嗓子喊道:“霍斌,仙凡……”但是,他一旁被妖鼠围住的百夫长却吼道:“霍斌!不许放‘仙凡同寿’!你会把城墙炸坏的!”霍斌的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嘴巴张着,却没有再喊。在满脸不甘中,被妖鼠咬断了喉咙。他喉咙里最后吐出的几个音,好像是:“他妈的。”那个百夫长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活活咬死,却无能为力。他本身也是释放火油法术的修士,刚刚几轮防守,灵气已经所剩无几。身陷十余妖鼠围攻的他,分身乏术。不要说脱胎境初期的霍斌,就连他这个换骨境修士,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眼眶通红,看了眼城墙下面,吼道:“保不住命的,不想死得像霍斌这么窝囊的,就跳下城头!跳远点,在妖鼠群里放‘仙凡同寿’,别他娘的把城墙炸塌了!”说完,他震开脚上的几只妖鼠,身上带着七八只妖鼠,一跃跳下了城头,只留给了朱萧索一个狼狈的背影。“蒋勇,仙……”“轰!”
见百夫长蒋勇以身作则,其他寡不敌众的军士也都有了方向。灵气快要耗尽,但又得不到接应的士兵,为了避免被窝囊地咬死在城上,也都跃下城墙。“李碧茹,仙凡同寿!”“郭举,仙凡同寿!”“王瑛,仙凡同寿!”“田秋……”“轰轰轰轰轰——”数不清的巨响,在朱萧索的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每有一个人喊出“仙凡同寿”,那十名记录兵就会写下一个名字。至此,朱萧索终于明白这十个记录兵士记录什么了。他们只记录因为“仙凡同寿”而牺牲的军士。因为这些军士,尸骨无存。能够知道他们牺牲的唯一方式,就是记录下他们死前高呼的名字。这样才能够在战后,找到他们的家人,发下他们的抚恤。每一次“仙凡同寿”的爆炸,都像是一记重击,捶在了朱萧索的心上。然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并没有影响到陈古佑。陈古佑看着乱作一团的城头,人鼠交战,已经很难辨认出队伍编号和阵容。他果断地得出了需要传下去的命令。转身对传令兵道:“后备四队派出两千人,上城头帮助守城将士杀妖鼠。让他们不要恋战,以打通城头的路线为主要目的。”“是!”得到作战命令后,两千多道身影在夜色里冲上城头,帮助守城士兵杀着妖鼠。“都他妈动作快点,把救兄弟姐妹们的路开出来!”“你他娘用什么‘霞光一现’!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浪费自己的灵气!这些个老鼠,碎石劲就够了!”“别他娘的杀那几只落单的耗子了!那几只留给后面支援的部队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开路!没听见还有兄弟姐妹在前面‘仙凡同寿’么!”支援的队伍迅速插上,以最快的速度打通了整个城头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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