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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壁画的最后,是她站在一棵遮天蔽日的梧桐木前,九尾狐站在她的身后目送她离开;凤凰立于枝头,正在沉默地等待着她。
她回望灯火通明的长廊,它静静地屹立于此,如最公正严明的史官,无声地记录下被埋没的曾经;它并非预言,而是记载过去。
“吱呀——”走廊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镶满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妖石的大门,它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缓缓打开了门扉。即便是比起恢宏壮观的走廊,它也分毫不让。
凌蝶儿站在门前,一股炙热的气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面而来,却并无攻击之意,而是钻入了她的眉心,最终化作了翎羽的模样。
霎时原本躁动不安、烁玉流金的火花也变得温和了下来,乖顺地围在她的身边,与她的指尖缠绵。
它们牵起她的手往前飞去,引着她走进门内。
入目依旧是那一片火红,熊熊燃烧、经年不熄的烈火,晶莹剔透、琳琅满目的晶石,汹涌翻滚、明暗交错的熔岩河……还有那一棵枝叶扶疏、遮天盖日的梧桐木。
九条长长的五彩尾翎从树枝间垂落,在这满天火海之中显得尤为夺目。待凌蝶儿走近了才发现这并非真正的尾翎,而是以五彩翎羽制成的衣摆。
凌蝶儿抬起头,一个身影正坐在枝叶之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但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眠。
“嘶——”指尖的火花温度骤升,凌蝶儿轻嘶一声,低头看去。
只见原先火花缠绕之处像是被刻上了烙印,缕缕红线蔓延交织,最后竟化为了翎羽状的戒指,金光与红光交相辉映,安然地佩戴在她的无名指根部。
一缕红线自戒指中升起,向上飘去;而在梧桐木的顶部,亦有一缕红线向下飘来。它们在空中相连,引着凌蝶儿向树顶飞去。
凌蝶儿看着周围越发辽阔的景色,却只觉得熟悉,她细细回想片刻,骤然心里一惊,这正是妖界创世之初凤凰诞生时的模样!
红线引着她稳稳地落在了枝头,在红叶飘摇之中,有一个红色的人影正背靠梧桐木而坐,一条腿微微屈膝,双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像是正在小憩。
凌蝶儿轻轻拂开挡在面前的红叶,一片更为耀眼的火红闯入了她的视线。
他穿着一身红衣,宽大的袖口点缀着无数彩羽,衣摆上长长的五彩尾翎垂下,无风自动;他有着一头红发,左侧的头发用翎羽状的发饰夹起,如烈火一般炽热夺目,薄唇轻抿、额间落羽,亦是一抹朱红。
而他的大拇指上也佩戴着与凌蝶儿一模一样的戒指,与她红线交缠。
凌蝶儿缓缓走近,但他却依旧闭目而眠。
“晚辈凌蝶儿,见过凤前辈。”凌蝶儿弯下腰拱手,恭敬地说道。
“……”回应她的只有窸窣的树叶声以及燃烧的火花声,除此之外,万籁俱寂。
凌蝶儿安静地立在他面前,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了羽毛摩擦的声音。
她抬起眼,只见一双金红色的凤眸正在含笑注视着她,似是已经看了她很久,不知为何,她竟从里面看出了不舍与眷恋。
凌蝶儿在心中摇头,她很确定这是他们的初识。
凤栖瑞微微勾起嘴角,薄唇微启,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凌蝶儿瞳孔微张,问道:“凤前辈见过晚辈?”
凤栖瑞站起身,抚了抚袖子:“嗯。”
凌蝶儿思索片刻:“敢问前辈可是藏兵谷之时。”
凤栖瑞手一顿,又面色如常地说道:“这世间龙凤罕见,龙有数条,以龙王为尊。但却只有两只凤凰,一在神界,为日神坐骑;二在妖界,为羽族族长。藏兵谷唤你去的并非是我。”他垂眸,看来他已经见过她了。
“那便是两万余年前,异变突发之时。”凌蝶儿看着他的侧脸,想要抓住些许蛛丝马迹。
凤栖瑞微微扬起嘴角,点了点头:“还算聪明。”
“不过你如今还未踏足那里。”凤栖瑞看着她,“算算日子,也快是时候了。”
“晚辈斗胆,有一事不解,还望前辈解惑。”凌蝶儿与他对视。
凤栖瑞似是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嘴角微勾:“但问无妨,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也并非什么大事,”凌蝶儿笑了笑,“只是前辈对前事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莫非前辈也是……”
“重生之人。”凤栖瑞凤眸微眯,接上了她的话,“你想问我这个,是吗?”
凌蝶儿后退一步,拱手:“前辈举世无双,晚辈心悦诚服。”
凤栖瑞轻笑一声:“我是凤凰,涅槃而生。我们虽不尽相同,但也异曲同工。”
“凤凰并非一开始便拥有所有记忆,而是在日后成长过程中慢慢复苏,直至全权继承。”
凌蝶儿抬起头看他:“多谢凤前辈为晚辈答疑解惑。”他们皆是一样,涅槃重生。
凤栖瑞摇了摇头,那双金红色的凤眸中似有普度众生的怜悯:“你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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