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怒道:“难道就让陆惟在凉州舒坦的待着?父皇封了他二品统製,皇恩浩荡,就让他这么简单的报效皇恩?”
事关国家存亡,几个平日里和稀泥,对太子唯唯诺诺的老臣也不得不跳出来反对太子了。太子平时在男女一事上记恨陆惟,为难一下陆惟没什么,但边境守卫实在关系重大,不容半点有失。
皇上也很愤怒,一方面觉得胡人胃口越来越大,连年都嚷嚷着要加贡,他自己修皇陵都没钱,耽搁了好久的工期呢!另一方面又隐秘的怨恨陆惟不该如此行事,连杀了胡人太子和二皇子,要不然大夏和胡人的矛盾不至于激发到这份上。
“再增派二十万兵马去打江夏逆贼!”皇上一锤定音,环顾四周,“至于这领兵之人,诸位爱卿举荐谁?”
几个大臣又一瞬间哑巴了。
宰相没办法,隻得硬着头皮说道:“江夏逆贼不知道从哪里招揽来的先锋将军,难对付的很,朝廷必要派出一个智勇双全的人来领兵方可。”
皇上不耐烦的摆手,说的都是废话!
“那先锋常年带着一个银色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手中的那杆长枪……”说话的大臣不敢再说下去了。
皇上和太子心中同时一寒。
“先下去吧,各自举荐一人,明日再议领兵将领之事。”皇上说道。
等人都走了,太子颤抖的说道:“父皇!当年会不会是没能斩草除根,放跑了人!”
认出那杆铁枪的人不少,都知道那枪曾是大夏战神盛道亭的枪。
使枪的人一定是盛家后人!
夜晚偌大的大殿中,空荡荡的,唯有夜风吹过重重幔帐,寂静无声,阴恻恻的仿佛有索命的冤魂在空气中狰狞的朝他们扑过来。
太子和皇上同时打了个寒噤。
“也不一定!”皇上强自镇定的说道,“哪还有什么漏网之鱼!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仿製了盛道亭的枪,借他的名头行事!待抓住这个什么先锋,凌迟处死,诛九族!”
太子心下稍安,“对,对!抓住他,凌迟处死!管他是什么魑魅魍魉!”
如今身居高位的是他们,手握至高无上皇权的也是他们,管那人是不是真的盛道亭的后人,抓住杀了就是了!
陆惟连着几日在军营之中,起初还能硬气的告诫自己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绝不原谅章毓卿,章毓卿心里没有他,他也不再稀罕章毓卿了。
但毓卿那清丽动人的脸上狡黠迷人的微笑,他的气就渐渐消了,开始忍不住给章毓卿辩解。
章毓卿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是他太急切,吓到章毓卿了。
那天他又喝了酒,肯定表现的像个疯子。
陆惟想到这里,不但气消了,还内疚起来了,那日他发完脾气就转身离去,章毓卿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这天,府中来送换洗衣裳的下人过来,被陆惟叫住了。
“夫人,这几天怎么样?”陆惟问道。
下人想了想,说道:“夫人很好,早上去总裁办,晚上回来。”
陆惟按捺住心中的急躁,觉得章毓卿想来冷静聪慧,不会让外人知道他们夫妻闹了矛盾,吵架了,便谆谆诱导,“可有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下人不明所以,想了半天说道:“没,没有吧……”
他又不是夫人跟前伺候的人,哪知道夫人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陆惟有些失望,又问道:“夫人这几日有没有……”
下人勾着头,茫然的看着陆惟。
陆惟心中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下人如获大赦,脚底抹油的跑了。
陆惟这几天下午,一到黄昏的时候就探头往辕门外,那模样跟遭主人遗弃,巴巴的盼着主人来接的傻狗一样。
“大人,看什么呢?”几个军士经过,热情的问道。
陆惟咳了一声,背着手转过头,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些栅栏好像不太好,要记得更换一下。”
军士疑惑的看了半天,“不好吗?才换的啊!”
陆惟尴尬的摆手,“那没事了。”
等军士们走后,陆惟又没忍住,看着外面发呆。下人说章毓卿这几日很好,怎么会好呢?他们才吵过架,章毓卿一定很伤心很难过才对啊,一定是白天强打起精神处理事务,晚上默默垂泪……
“你在看什么?”背后一道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惟悚然一惊,转过头来。
方芩越看陆惟那副跟望妻石似的没出息样子越上火,眯着眼睛追问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之前门外还有个红帐,里面有涂脂抹粉的娇娘,现在红帐都被陆惟拆了,姑娘们也都被陆惟辣手摧花赶跑了,空荡荡的,只有西北风吹过。
陆惟心里发虚,说道:“没看什么。”
方芩觉得他有必要跟陆惟聊一聊。
“大人,在您眼里,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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