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不可能!”章毓莹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胸腔。
章毓卿微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当皇上不怕陆惟?他怕死了!只要你到陆惟身边,他这个绿帽子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
还得戴的悄无声息,不敢让天下人知道老婆跟人跑了。
章毓莹咬着唇,厉声呵斥:“别胡说八道!你这话传出去不怕皇上杀了你?!”
“杀了我?他敢吗?”章毓卿笑出了声,不屑的说道,“虽然你是皇后,我是臣妻,可你进来见我,我坐着你站着,满朝上下谁敢挑刺?你以为皇上敢杀我?他不敢,他巴不得我好好活着。杀了我,正好给陆惟名正言顺反了他的理由!”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呢,陆惟不反都对不起她给陆惟挣的家业。
章毓卿隔空点了点章毓莹,叹气道:“毓莹妹妹,我多少替你不值,你说你又是凤命之女又是京城四姝的,这皇后当的还没我这臣妻来的实惠!图什么呢?亏了!”
章毓莹看章毓卿那讥笑的模样就来气,心头冒着火,要不是她被选为凤命之女,该嫁给陆惟的是她,风风光光当二品大员夫人,被皇上尊敬有加的也是她。
“你得意什么!要不是本宫,你能有今天?”章毓莹恼恨的说道,“陆惟再怎么手握重兵,也是臣,他要敢反,就是乱臣贼子,连同子孙后代都要遗臭万年,诛九族!皇上是君,皇上跟本宫的儿子是未来的君王!就是陆惟进京,也得跟本宫的丈夫和儿子下跪磕头!”
章毓卿心道,要是陆惟真娶了寡妇章毓莹,那章毓莹的儿子不得喊陆惟一声爹,给陆惟当孝子,谁给谁下跪磕头还不一定呢!
“你一个乡下丫头没什么见识,本宫不计较你的失言之处!”章毓莹抬着下巴冷哼了一声,涂了鲜红豆蔻的手指交握在胸前,防备的架势十足,“念在都是一家姐妹的份上,本宫劝你一句,想讨好陆惟还是换条路,本宫是大夏的国母,身份尊贵,不容冒犯亵渎!”
她刚才一定是被章毓卿给蛊惑了,竟然有一瞬间心动,真想跟着章毓卿离开京城,去找陆惟,从此摆脱暴虐荒淫的皇上,摆脱日日战战兢兢的生活,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
陆惟再好,能让她当皇后?能让她儿子当皇帝?
章毓卿从善如流,“好的,我知道了,等我见了陆惟,会跟他说你觉得嫁给他是被冒犯亵渎,让他死了这份心!”
章毓莹活生生噎到说不出话来,胸口就像堵了块石头,半晌才理顺了气,“本宫多嘴说句不该说的……”
章毓卿淡然的看着她,黑瞳平静无波。
“你总是这么孤拐脾气,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好像全天下都欠了你一样,怪不得陆惟不喜欢你!”章毓莹冷哼。
章毓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章毓莹怒了。
章毓卿慢悠悠的说道:“皇后娘娘是个实诚人,说自己说句不该说的,我还以为是谦虚,没想到真是不该说的!既然你开了头,那我也说句不该说的,你身为皇后,不去想怎么督促皇帝勤政爱民,反而整日盯着臣子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妻子,长舌八卦,窥人隐私,你就是这么母仪天下的?”
章毓莹涨红了脸,双目喷火的瞪着章毓卿。
“皇后娘娘不走,是还有不该说的话?”章毓卿微笑看着章毓莹。
章毓莹气的转头出了房间,心里把章毓卿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晃都要三年过去了,章毓卿还是这般尖刻粗鲁,脾气孤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她等着看陆惟忍受不了章毓卿,把章毓卿扫地出门的那天!
当天晚上,章毓卿趁着夜色登上了马车,赶在京城宵禁之前出了城门。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向西。
从章毓卿离开京城那一天起,陆惟麾下的大军就按兵不动了,再未向京城进发一步。
消息传到京城,安平帝这才松了口气,满朝文武也皆安了心,京城还是那个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京城,仿佛君逼臣反,风声鹤唳,战事一触即发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章毓卿到达中都洛阳时,已经四月了。
正是春日明媚,牡丹盛开的季节。
按她和陆惟商量好的,陆惟的大军就驻扎在离洛阳不到一百里的地方,陆惟会来洛阳接他。
洛阳知府早就知道章毓卿要路过洛阳,准备好了一处上好的园子,命人洒扫整治妥当了,静待章毓卿大驾光临。
也不怪他如此谄媚,姿态放的如此低,实在是惹不起陆惟那尊冷面罗刹,一想到几十万虎狼之师就驻扎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睡觉都要哭出声来。如今他什么不求升官发财,只求陆惟那杀神快些接了他夫人回凉州,离他远一点。
尽管走的并不快,章毓卿到达洛阳的时候仍不可避免的感到疲惫不堪。
中午吃过饭后,她坐在园子里等陆惟,太阳透过树叶缝隙柔柔的照到了她的身上,章毓卿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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