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代表着他被上天认可,是大道正统。
女人们都是不许进入到封禅的现场的,除了皇帝本人,钦天监的神官们,就只剩下德高望重的皇室宗亲以及皇上的心腹大臣,寥寥几位有此殊荣。
安平帝很满意陆惟如此识趣,也不介意抬举陆惟,将来好跟金永修打擂台,互相製衡。不然金永修真以为大夏缺了他就不能转了。
等封禅仪式结束,安平帝就会封陆惟为武宁公,封金永修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乍一听金永修的封号更排场响亮,但实际上武宁两个字是对武将的最高褒奖,公侯的位置也是实实在在的爵位,可以世代相传,金永修就隻空有一个响亮的名号罢了。
安平帝算盘打的很精明,对陆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金永修就是泼一盆冷水,提醒他见好就收,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陆惟和金永修都能乖乖听话,外有陆惟镇守边境,抵御胡人,内有金永修清剿叛逆,大夏很快就能重新安定下来。
他这个皇帝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大夏王朝的中兴贤德明君,要流芳百世的那种。
先前陆惟刚被发配去凉州时,还是太子的安平帝一心打压陆惟,抬举金永修,现在金永修势头太旺,贪得无厌,安平帝又开始不遗余力的展现他对陆惟的宠爱,打压金永修。
知道陆惟的态度之后,安平帝就很开心很快乐,五石散吸食的频率也更高了,整日飘飘然,做着名垂青史的春秋大梦。
陆惟跟几个老油条缠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能早点回来,陪章毓卿在京城里转转,再去酒楼吃个饭,谁知道不仅晚了,天公也不作美。
京城果真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他还是趁早回凉州吧!至于答应安平帝的事……他答应什么了?他什么都没答应!
陆惟也不是十来岁的愣头青了,该圆滑的地方他不会硬刚。
副官举着伞给陆惟遮雨,说下雨了,还是乘马车吧。
陆惟嫌马车走的慢,直接翻身上马,往家里跑去。
到家的时候,他头髮都湿透了,大踏步进门的时候,看到章毓卿坐在檐下等着他,旁边放着一盏灯。
无聊的数着檐下雨滴的章毓卿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颜色鲜活,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幽黑的眼眸中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好像瞧见他的一刹那,就充满了光。
陆惟也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唇角。
章毓卿是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吗?
陆惟心里暖暖的,就好像不管他去了哪里,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少气,章毓卿总在家里等着他。
这世上还有一个那么好的章毓卿爱着他。
所以,任凭再多的魑魅魍魉到他面前,让他烦,让他恼,只要他想到章毓卿,他就会心情舒畅。
他拥有了太多的幸福,那些不相干的人带来的不快算的了什么呢?
京城其实还是不好,如果是在宝川,除了章毓卿,还有三个孩子等他回家。
虽然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陆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回宝川了。
“怎么淋成这样?”章毓卿拉着陆惟去沐浴,嗔怪道,“都下雨了,还骑什么马?”
陆惟笑道:“这不是怕你在家等急了吗!之前说好的,要带你去酒楼吃饭。”
结果那群老狐狸劈里啪啦说个没完,烦死个人!
“酒楼就在那里,什么时候不能去吃?”章毓卿说道。
陆惟认真的说道:“可我答应过你的,我不想失言。今日的约定今日完成,明日我们还有明日的约定。”
章毓卿给陆惟脱湿衣服的手顿在了那里。
“怎么了?”陆惟问道。
章毓卿找了个借口,掩饰笑道:“我都不知道我跟你还有这么多约定。”
陆惟光着胸膛把章毓卿搂进了怀里,章毓卿听到他笑声在他胸腔里回荡着,“成亲就是一生一世的约定。”
一生一世怎么能够呢?陆惟想着,至少要许下三生三世才行。
陆惟把章毓卿在他怀中拱乱的头髮别到了耳后,目光温柔深情,“卿卿,等封禅结束,我们就回凉州。”
章毓卿微笑着点头。
夜里,章毓卿做了个梦。
梦中她没有深埋在心底,一个字都不敢枕边人透露的血海深仇,只有她跟陆惟举案齐眉,儿女绕膝,陆惟一如既往的对她体贴温柔尊重。
然而她在梦中,总有一种梦幻般虚假的恐慌,就好像这一切不过是她疯癫臆想出来的假象,自欺欺人,沉溺在虚伪的幸福之中不愿意醒来。
直到有一天,她和陆惟站在高崖之上,夜风烈烈,纵然两人隻距离数步,却好像隔了万里之遥。
旁边章毓莹依偎在陆惟身边,大骂她是乱臣贼子,隐藏真实身份,欺瞒世人,居心叵测,其罪当诛。
而陆惟呢?
他冷冷的看着她,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般,手摩挲着腰间的刀柄,随时都可能抽刀斩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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