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侄子死了又如何,你们谢家就是罪臣之后,大家都这么说,本来父皇就应该废了你,不过区区一个贵妃,也敢管本殿。”
“父皇就窝一个儿子,等我将来继承了皇位,把你们谢家都杀了,把你扔到冷宫去,也没人敢说本……”
萧直眯起了眼睛。
谢期冷笑,只觉得大皇子和贤妃实在蠢钝无比。
贤妃也吓得够呛,扑过去想要捂住大皇子的嘴,却已经太晚了。
萧直一个眼神,就把贤妃吓得呆立在地,他语气很柔和,柔和的像是根本就没生气一样。
“渐儿,你这么想是身边的人对你说的吗?他们还对你说了什么?”
萧渐也有些怕萧直这个父皇,因为父皇对他其实没有怎么破格的宠爱过,一开始贤妃和他也小心谨慎,贤妃还经常告诉他,要孝顺父皇不能张扬。
但萧直只有这一个儿子,时间已经太长了,自登基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后宫中都只有一个萧渐。
贤妃松了警惕,宫人不敢不讨好这位皇子,就连当初盛气凌人至极的孙德妃,也对大皇子和颜悦色。
萧渐以为萧直根本就没生气,顿时放松了许多,居然开始撒娇抱怨起来。
“父皇,儿子只是教训一下罪臣之后,儿子没有做错,贵妃她居然打我,儿子长到这么大,没人敢打儿子呢。”
宋贤妃心惊肉跳,怕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不过转念一想,陛下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子,肯定高高举起轻轻揭过。
萧直只是轻笑一声,却不再看自己这个儿子,反而问:“谢家小公子,情况如何了?”
“回陛下,脩儿只是受了寒……”
“朕问太医,没问你,你的医术比太医更高明?”萧直瞥了一眼谢朝,谢朝顿时不说话了。
太医拱手:“谢家小公子是受了寒,而且肺里呛了水,现在天气寒凉,就算是成年人被这么一激,怕是也要大病一场,小公子年纪太小,又受惊吓,若是能耐过这一场风寒,以后慢慢调养着就没事了,若是……”
太医不敢再说,谢期的眼睛都酸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谢朝心如刀绞,自己的亲子,自己哪能不疼,可为了一家子的性命,他们却只能忍耐,什么都不能做。
萧直也默然片刻,没想到情况居然这样严重。
看了一眼垂头跪着的谢期,萧直心中微叹,他早该想到,早年谢期虽然张扬,可嫉恶如仇行事颇有侠女风范,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故意发作到这个地步。
“朕知道了,黄存礼,把朕库房那支高丽进贡的百年老参拿来,江太医,你与太医院诸位太医全力救治谢家小公子,缺什么只管与黄存礼来要,不拘多少银钱药材,定要把谢小公子救回来。”
此话一出,谢朝叩拜谢恩,感激涕零。
谢期脸色却木木的,跟着行礼。
萧直如炬的目光扫向许贤妃。
“朕一直以为你性子是个老实谨慎的,当初才允你入宫,将皇长子交给你。”
“看看他现在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你就是这么教导你儿子的?”
贤妃瑟瑟发抖,急忙请罪。
大皇子不明白,不过就是推了谢脩一下,怎么就这么严重,父皇居然要罚他母妃!
亲眼看着大皇子哭求,言语中满是对臣子性命的不在乎和对谢期的埋怨,萧直皱着眉头:“朕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你自觉是朕唯一的儿子,等朕死了就能继承皇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法无天,无人管教!”
“萧渐,你真叫朕失望。”
他就没对这个儿子说过这种重话,大皇子都吓得呆了。
大皇子被禁足,每日需默写药师经五遍,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都被换了一遍。
按照萧直的说法,这种鼓动主子肆意妄为不规劝的奴才,留着也没什么用。
而贤妃,因为教子无方,被降了位份,从四妃之末的贤妃变成九嫔之末的充媛,不仅被剥夺了大皇子的抚养权,也被禁足和光殿内,无诏不得出。
这件事,算是落下了帷幕。
后宫众妃还等着谢期这个贵妃吃瘪,敢对上大皇子,贵妃这回肯定要栽。
却没想到,谢期毫发无伤,栽的却是大皇子和贤妃,不,现在就不是贤妃了,应该叫宋充媛。
面对后宫的女人,谢期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脩儿的病也稳定了下来,但这回落水让脩儿身子比以前弱了些,只能好生将养。
但让她最心烦意乱的,是萧直隔三差五就要来昭阳殿,面对他的所谓‘临幸’,谢期恶心透了,却还不得不摆出笑脸。
因为脩儿这件事,萧直罚了大皇子,外头朝堂上,都要把他夸成万年难得的明君,千古一帝了。
谢期却只觉得恶心。
“你对朕来昭阳殿,并不喜悦?”
萧直今日下了朝又跑来昭阳殿,谢期给他更衣,换上在内宫穿的闲服,闻言愕然:“陛下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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