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海的空气质量不错,夜空中星光点点,海风的味道十分浓重。天并没有黑到深邃,远处长廊里的灯火和夜se透出的光足以她们看清彼此。
“冷吗?”宋为问她。
“不冷。”
庞苏拉上拉链,但风还是透进衣领吹凉了脖子。她索x扣上帽子,拉紧两根ch0u绳在下巴上扎了个结。
“我家乡在顷州,那里没有海。像所有没见过海的人一样,海对我来说很稀罕。”
“你也很稀罕。”
宋为笑了两声,“怎么说?”
“因为很少有顷州人离开顷州发展。我在白大读书很多年都没见过几个顷州的学生。”
宋为认同地点点头,“是这样,只不过我的合伙人是延海人,我也喜欢海滨城市。”
两人并肩走着,许是因为冷,她们的手臂贴在一起,身后的脚印拖地越来越长,像两条链轨。
海水不停被吹打上岸,泛着白沫的浪尖蔓延上沙滩又退回茫茫大海,留下山峦一般的深se水痕。
庞苏蹲下,在沙子上用手指画出了地图的轮廓,g勒出山江省延海市的位置,然后又浅浅点出了白云和顷州。
宋为看到她在顷州的位置画了颗心,不禁好笑:“顷州什么时候这样了?”
“我这是表示它是首都的意思。”
“好吧。那白云呢,”宋为又指着庞苏在白云位置上挖出的一个大坑,“你私自开疆扩土。”
庞苏开怀大笑,“像不像陨石坑?”
“像,我给它填上,”宋为边说,边拨着周围的细沙填进去。她手边掏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贝壳,于是轻轻盖在上面,“好了。”
庞苏半抬起头和蹲在边上的宋为对视上,稍显调皮地抛出问题:“你信不信我能用沙子砌成白云塔?”
“你既然这么说了。”
错失了一个让宋为大跌眼镜的机会,庞苏努努嘴,刨开表面g燥的沙子,捏着底下带着水分的沙子简单砌出了塔的底座,一会功夫又是捏又是挖又是压实,很快迷你白云塔初具雏形。
宋为眼看一项工程在眼前逐渐成型,忍不住感叹:“你还真有艺术细胞,二维三维都难不倒你。”
“还好,手工艺课上过不少,”她面无表情地说着,两眼始终没有离开她的沙雕,拇指食指少量多次捏起沙子r0ucu0定型,再慢慢堆上,形成粗略的尖端。“好了,送你了。”
粗糙但小巧的白云沙塔颇为可ai,宋为举着手电上下观赏,遗憾道:“可惜带不回去。”
“你还真想带走呢?”
“对呀,”宋为手指在沙上画下几笔,“这是我的回礼。”
庞苏看着她脚边的不明状物,一时之间难以辨认。“这是熊?猪?”
“是狗,这是你,你看脖子上还有你的项圈,”宋为又在旁边添上一个小人,在小人椭圆的手上打着圈儿画了根电话线连到“狗”的脖子上,“这个是我。”
庞苏托着下巴看她作画,忍不住吐槽:“第一次发现人和狗也没什么区别。”
“我画画就是很丑嘛。”
宋为语气里难得透露出娇俏,耍小孩子脾气似的身t一歪把庞苏撞得一pgu坐倒。
庞苏倒在地上的震动传到了沙塔,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塔尖颤抖一下,而后半截斜斜倒了下去摔得粉碎。
“我的塔!”
“我不是故意的!”
宋为手忙脚乱地解释,学着刚才庞苏的样子试图补上,然而在她忙活之下剩下那半截塔尖也粉碎了。现在的白云沙塔光秃秃的像一座奖杯。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给它重新命名了。”
“同意。”
“就叫‘宋为破坏过的塔’。”
“不同意。”
说笑玩闹了一阵后口g舌燥,她们找到一块大礁石坐下挡住冷风,宋为掏出k兜里cha着的两支酒,交换着喝了起来。
庞苏背靠在在坚y的礁石上,宋为盘腿坐在她的对面,手电筒横躺在地上,笔直的光束照s过她们之间的空档,形成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她们酒瓶相碰,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格外和谐。
宋为侧过头,看着海对岸仍灯光绚丽的cbd,散乱的发丝被风吹拂在脸庞又被她的手拨在耳后。庞苏谛视着宋为的样貌,心虚地灌下几口酒掩饰,眼神随着风一起飘忽而有了形状,一直从宋为的发丝滑过落在她的侧脸。
她们g喝着酒,很久没有人说话。庞苏攥紧手心的瓶颈,借着酒劲说:“你不当主人的时候会给我一种错觉。”
宋为看向她:“什么错觉?”
——这个凌晨她好像认识了宋为的另一面:没有工作时的严谨强势,没有调教时的凌厉粗暴,她偶也有小nv孩的稚neng和柔软。
她不禁遐想,这是宋为本身的x格吗?她年少时曾是这样的吗?
她们在一起,一起在海边散步、聊天、玩沙子,宋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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