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活着?我便给你这个机会。”靳随风摸出粒黑乎乎的药丸子。“吃下它,你的命就属于我靳随风,我会教导你更精妙的易容术,而你需要听命于我,做潜伏在楚家人身边的细作。若有朝一日你生出叛离之心,便是你毒发之日。毒发之时,你会后悔今日没有当场死去。小子,你考虑清楚,死很容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但活着,有朝一日你后悔都来不及。”陆云柯直接接过药一口吞下。“后悔?”陆云柯笑起来。“我见过饿到吃草吃土,靠卖身养活孩子,最终被豺狼撕咬到体无完肤的妇人。也见过卖妻卖女易子而食,只为自己独活的男人。见过满口爱民如子,却因小儿一句无心之语就命护卫悄悄将人打杀的高官,但也见过为民请命,反被诬陷诛九族的清官。你说得没错,这世道人活着比死了还苦,可我还是想活着。”他不掩野心道,“因为唯有活着,我才能有出头之日。”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可他天生反骨,就是要拼尽全力在这世上活下去,活到能堂堂正正做人的那一日。靳随风闻言愣住。眼前的少年让他想起了自己,几年前那个失去一切,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亲手毁去容貌,主动加入雪衣楼成为刽子手的自己。他喉间干涩,忽而出声问道:“你说你见过……罢了,那时你才几岁,见到的必不是他们。世道不公,呵,我们这种人,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分别呢。”将毒药嚼碎了咽下去,陆云柯看着垂目凝视刀刃的靳随风,他心中一动,便出言问道:“靳随风,你是后悔了吗?”靳随风皱眉:“后悔,小子,你何出此言?”“我以为,你重新见到楚先生的时候,是生出了后悔之心的。你想杀我而未成,我为茍活不得不与先生合谋,日后你我一体,还望先生每次拔刀之时都去想想,你因何后悔,又有没有后悔的资格。”靳随风冷笑:“而今我为主,你为仆,小子,别人的事你别瞎cao心,免得有朝一日也落得个横尸街头的下场。你不是会些邪门歪道么,来,我且和你比划比划。”陆云柯:“……我又不会功夫,根本打不过你,你这就是想揍我吧。”“没错,技不如人就只能挨揍,放心,爷会悠着点,打不死你。”靳随风挥着拳头逼近。陆云柯慌忙闪避:“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是得争分夺秒教我些什么细作的手段?你也不想我没派上用场就折在敌营吧!”靳随风一拳打在陆云柯眼窝上。“爷现在就在教你,我已经饶了你的命,可别想再忽悠我!起来,好好跟我学!”两天后,楚行舟从靳随风手里收到了信,他顺着信指示的地方找到了满身都是伤的辛莲儿。“楚先生。”陆云柯顶着双熊猫眼有气无力道,“您的师弟让我捎个信,说这只是个警告,要是您还打算追查雪衣楼,被抓的就不是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了。我还听到他和下属接头,提到要去……楚先生,你要是现在过去,说不定能逮到他。” 初来乍到10就在陆云柯被靳随风带走的这两日,楚舸终于布置好一切,他弄了个清白的身份引开追兵,但这还不够,在医官诊治好周家生病的小女儿后,楚舸如愿和周生一家结交,还得到了周生的举荐,能拜师周生老师门下修习学业。眼看一切顺遂,陆云柯就这么回来了。他顶着一双熊猫眼,幽怨地看向春风得意的楚舸:“公子,莲儿这两日过得好苦啊!”听到这宛如恶魔低语的招呼声,楚舸一口气堵在胸口。他过得苦,回来后就只会让自己过得更苦!为防再被坑,楚舸当机立断地握住桌上滚烫的茶壶,借刺痛稳住心神,赶在诅咒发作之前沉声对一旁的周生道:“周大人,这就是我先前提到的那位懂药理的丫头,我而今身体大好,就将这丫头赠给您,让他看顾好宛娘妹妹,来人,带莲儿下去。”周生拱手道谢:“多谢楚公子。”当即便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婆子上来将陆云柯捂住嘴带了下去,不容他抗议,就被塞上了周家的马车。陆云柯:“???”不是,他这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楚舸这预判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等送走陆云柯,如临大敌的楚舸才将刺痛发抖的手放在桌子下,他松了一口气,又风度翩翩地对周生行礼道:“周先生,学生就此拜别。等日后有机会,学生再来谢过先生。”周生也对这温文尔雅的少年公子很有好感:“善,此去山高水长,他日相见时,望公子能得偿所愿。”“谢过先生。”楚舸笑意清浅,等转身之时,他眼底的笑意便化成了一片波澜不惊。此去何止山高水长,若是辛莲儿不出幺蛾子,周生一家不可能再来和他相见。周生会带着辛莲儿前往最南边的南陵州,楚舸则要改道前往西北边陲的密州府暂避风头。靳随风没能弄死辛莲儿,楚舸也不能背离剧情线动手,但思及辛莲儿诡计多端,楚舸以防万一便早有做准备,提前将辛莲儿做人情送给了周家。辛莲儿就一辈子当个小丫鬟,好好在南边伺候周家小姐去吧!陆云柯本来觉得楚舸的行为莫名其妙,但相处了几日,发现周生一家果真良善,比跟着楚舸安全后,他立刻放下心来,开开心心随着周家的车马踏上了南去的路。家主周生原名周乔生,南陵州人氏,年轻时天赋异禀且姿容俊美,南地大儒争相收他为弟子,不足弱冠便学成被举荐去北地做官,因学问和人品又得到了北地学子的一致推崇,若是有人提到周生,就必是指他。久而久之,时人皆忘了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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