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你是朕的长子,乃天生凤命的昭懿皇后诞下的嫡子,你而今回来,是苍天对朕这个天子的启示,也是上苍对整个大梁的庇护。福泽绵延,国祚呈祥,朕作为大梁君主,需得做些什么响应上苍才是。”此话一出,朝堂上下众臣皆惊。皇帝竟亲口称赞已经死去多年的先皇后是天命凤凰?这不就是说,这刚从民间寻回来的皇长子,这位尊贵无匹的先皇后嫡子,才是他认定的储君人选?胥含光目光变得不敢置信,眼看父亲连一眼都没有看自己,他的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中。再也受不了这等屈辱,胥含光当即回头恶狠狠地看向早就归顺柳家的朝臣。得了胥含光的眼色,柳家人也眼风一扫,几个臣子当即屈膝上前,跪拜行礼。“陛下,先皇后乃楚家女,楚相早就有不臣之心,昭懿皇后虽在多年前归天,可楚相之行径,先皇后未可不知,她善妒横行,纵容楚氏,当年因火灾归天,何尝不是触怒天威被上天责罚带回!昭懿皇后乃谋逆罪人之后,她的孩子,身上也淌着楚家罪臣的血脉,陛下切不可让他如其他殿下一般尊崇,恐再起不详之火!”“陛下三思!”“恳请陛下,勿伤天和!”皇帝有多厌恶楚家,满朝臣子哪个不知道,他们便故意搬出楚清菡给胥元义上眼药。几个多年前合谋替皇帝除去楚家的臣子跪成一排,面上神色哀戚,话也说得冠冕堂皇,龙椅之上的皇帝见状,气得脸色都微微发青。他尚且没耳聋眼瞎,胥含光和柳家就如此光明正大在他眼皮子底下使眼色,这就是口口声声忠心于他的臣子,这就是他从小疼宠到大的儿子!胥元义暴怒,一把将手边的奏折扫落在地,语气森寒道:“闭嘴,朕的儿子何等尊崇,岂是尔等可以污蔑之人!皇儿,坐到父亲身边来!”“父亲,您天威护体,儿子不敢。”陆云柯满面敬畏地退后一步。胥元义面色稍缓:“无妨,你是朕之血脉,自然也有天威护体。你还没有表字,父皇今日钦赐你一字,镇轩,朕与昭懿先皇后之嫡子,胥镇轩,明日便要开坛祭祖上玉碟。普天之下,除朕之外,吾儿镇轩,当为最尊贵之人。”此言一出,无异于告诉所有人,胥镇轩就是皇帝选择的太子,只要祭祖祭天上了玉碟,太子册封大典随即就能举行。“陛下请三思!”“陛下,您当以大梁国祚为先,莫坏了祖宗基业啊!”几个臣子跪在地上久久不起,但皇帝盛怒之时根本不想理会这些咄咄逼人的臣子,他大手一挥:“叫仲吉皇儿过来,快快来拜见他的大哥。”胥仲吉虽然蠢钝不堪,但到底是个敦厚的儿子,自最疼爱的二儿子联合柳家背着自己想杀了长子后,胥元义就觉得胥含光面目可憎,倒是打小没了娘的三儿子变得没那么惹人生厌了。胥仲吉一直在侧殿等待消息,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得手,可主角气运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汇聚到了他身上,随后大皇子敲锣打鼓回到王宫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胥仲吉当即坐立难安起来。楚舸没死,楚舸竟然没死!那雪衣楼的天字号杀手杀死的又是谁?胥仲吉都快要被气疯了,他团团转了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察觉气运的确有一丝儿回到了自己身上,他不由暗忖,难不成和原本的世界线一样,楚舸献祭了辛莲儿保全自身,这汇聚过来的气运,其实是陆云柯那个死人妖死后掉落的?胥仲吉茅塞顿开。一定是这样没错!之所以他只得了一点气运,是因为楚舸夺取了大部分气运,他这个间接参与者就只能检点漏罢了。这一点气运什么都做不了,胥仲吉在心里破口大骂,骂无为城的攻略者是个废物,正满心烦躁时,大内总管前来通传。皇帝传令,要他去拜见他的长兄。 初来乍到27胥仲吉赶忙理了理衣摆,跟着大内总管亦步亦趋地朝大殿走去。楚舸没死,辛莲儿反而被楚舸弄死了,这的确很麻烦,但今日朝堂之上无比热闹,老二和柳家彻底激怒了皇帝,他便趁尔病要尔命,当场揭发老大是个断子绝孙的变态断袖,再把在天子脚下行凶杀人的锅扣死在胥含光头上。就算柳家只手遮天,也不可能枉顾人命,在这关头让胥元义立胥含光为太子。`本`作`品`由`如此一来,老大老三就废了,他有谢家支持,老皇帝又命不久矣,只要皇帝驾崩,皇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等胥仲吉来到大殿之上,看着和胥元义父子情深的那人,脑中算计全部烟消云散,他宛若见鬼般的瞪着陆云柯。为何所谓的大皇子,会是辛莲儿这个男扮女装的人妖?不,此时说对方是人妖实在有失偏颇,换下那身粉色裙袄,眼前的男子毫无一丝脂粉气,只是站在那里,就比他和胥含光更像一位皇储。霸气天成。胥仲吉心底一沉。他可算明白,是眼前之人趁乱解决了真正的大皇子,自己做了万全准备,却被对方抢了人头,胥仲吉眼底蕴着风暴,面上却瞬间挂上了十足弱智的笑,嘻嘻哈哈道:“这位姐姐我认识,他不就是谢景明在密州的心上人么。对了,你叫辛莲儿是不是?唉,你怎么穿着男子衣服,你家公子呢?”在朝堂之上众臣纳罕之时,陆云柯微微一笑。“三公子,果真是你,原来你就是我的三弟,倒是缘分。昨夜我被歹人追杀,还好是你救了我。你还贴心地遣了十几个丫鬟照料我,可惜我已经成亲,消受不得那种美人恩。只是几个时辰而已,你怎么突然就不认识我了?”三皇子的别院内并不都是胥仲吉的人,柳氏和皇帝多疑,皆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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