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却有些不放心。路琢本来就喜欢男的,他刚才冷不防看到对方洗澡,要是姓路的有样学样偷看,郴易风也会觉得膈应,他想了想,将包里的书摸出一本,递给路琢道:“你不是想学写字吗,照着这本书上的去学。”路琢是识字的。但也只认识一些常用字。路琢他爸当初是村上扫盲运动的老师,路琢还小的时候跟着他爸学了些常用字,但后来路琢他爸去世,三水村就再没了老师。路琢小时候学会的字也被忘得差不多,真要细究起来,他其实还是个文盲。路琢却总爱自诩文化人,看到书本什么的都要翻看一阵,一副好学上进的模样。这在当初的郴易风眼里全是优点,可重生之后,褪去了当初的滤镜,郴易风发现路琢所谓的好学,何尝不是一种显摆和虚荣。陆云柯一愣,低头看到书上的“高级中学课本,《语文》”几个字,倒是来了兴趣。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通过任务徽章接受了知识传输,可那种知识随时会被无为城收回抹去,如果有机会能系统的学习新的语言和知识,对陆云柯而言当然再好不过。“谢谢。”陆云柯道,收起书准备好好花些时间看完学会。郴易风听到他有些微改善的口吃,皱了一下眉,摆手让他赶紧走。陆云柯回到房间,摸出几枚打磨好的果核,塞了嘴里,活动舌头和唇部肌肉,开始做口型默读。路琢的口吃是天生的,应当是唇舌系带太短,唇部肌肉无力,导致他说话不连贯。陆云柯不习惯这种一句话要说半天的状态,于是准备锻炼唇舌肌肉,慢慢治好口吃的毛病。一会儿郴易风洗完了澡,刚要出浴桶,猛地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只穿了一身衣服。他的神色僵住。刚出发的时候郴易风带的东西并不少,换洗衣物,零碎的日用品,样样不缺。可一路上他晕车晕的昏昏沉沉,加上没一点防备心,不知到哪一站被人顺手把东西偷了,只剩下抱在怀里的皮包,和穿着的这套衣服。他已经很久没换洗衣物了。再穿这身脏衣服显然不合适,郴易风很不自在地喊了一声:“路琢!”没人应答。陆云柯正在看书,仔细纠正发音,因为太入神,根本没听到郴易风的呼喊。郴易风又喊了一声,见没有回应就有些气恼,他长腿一迈从浴桶出来,擦掉身上的水,裹着床单推开路琢的房门:“路琢,你的衣服借我一套。”陆云柯放下书回头,就看到顶着一头湿发,脸颊和眼神都湿漉漉的郴易风。苍白如玉的面颊,因为很久没打理而偏长的乌发,乌黑的瞳孔和发红抿紧的唇瓣,加上一脸严肃冷厉的神情,活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只看了一眼,陆云柯就蓦的站起来,大步朝郴易风走来。等到了郴易风身边,他握住了郴易风的手腕,带着对方就朝隔壁房间走去。郴易风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被陆云柯带到炕头,只见他掀开被子,又很熟练地来解郴易风身上裹着的被单。这一幕如么熟悉,活似记忆里自己和路琢纠缠时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两人的位置被互换了。郴易风面色大变,抬手一拳挥过去。陆云柯猝不及防下被打得踉跄后退,郴易风像是只被激怒的豹子一样扑上来,一个扫堂腿将陆云柯绊倒,而后抬脚踩在陆云柯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陆云柯一脸无奈,他举着拿在手里早就给郴易风准备好的换洗衣物:“衣服。”陆云柯白天找了找,从柜子里找出原身逢年过节才穿的一套新衣服,打算让郴易风换洗。他将衣物放在了枕头旁,哪知道郴易风根本没注意到,看他来找自己,陆云柯就反应过来。他是个结巴,解释起来太麻烦,就直接带着郴易风来取衣服。哪知道对方误会了,以为他想做什么坏事。看到路琢脸上的无奈,明白自己想岔了的郴易风面色爆红,他接过衣服,将踩在陆云柯胸口的脚收回来,羞窘道:“这算借的,我会还你。”说完看陆云柯一脸没事人似的站起来,揉了揉被打了一拳的胸口就要离开,郴易风下意识抬手攥住路琢的衣角,仰头看去。“我会还你一套……不,两套新的!”陆云柯没有反应。看他这副不信的模样,郴易风咬咬牙,弯腰在床头的皮包里取出张猪肉票递给陆云柯,压抑着焦躁,很是别扭道:“谢谢。”“嗯。”陆云柯嘴角隐约抽搐一下,他保持视线朝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接过猪肉票就离开了。房间里,郴易风看着他走远,觉得整个人都火辣辣的,不知是羞的还是气得,连脑壳都嗡嗡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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