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美!”几人脚下躺着刚被捅死的小毛驴,一把刀还插在驴子的脖子上,血淌了一滴,看起来格外瘆人。听到郴易风的脚步声,他们齐齐看过来。郴易风察觉不对,转身撒腿就跑。偷了驴还宰了的小流氓全都拎起刀,一边吆喝一边追上来。“老五,把人截住!”“别让这个小白脸跑了!”老五?郴易风背后瞬间冒气一股寒气。他想起上一世一桩在小县城里很轰动的杀人案。当时县城里有个饮料厂里的工人拿着电视机票来买电视,但买完东西,那人就突然失踪了,刚买的电视机也不翼而飞。直到几个月后,有人暴雨后上山采蘑菇,从被雨水冲塌的地下看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他赶忙报了警,警方花了大半年破案后,才知道是一个在附近流窜的团伙抢劫,还将人杀了抛尸到后山上。案件侦破后,报纸公布了一部分经过说,作案团伙中几个人是社会人,因为拜了把子自称兄弟,领头的是老大,后面还有老二、老三,负责放风的就是老五。难道,他遇上的就是那一伙杀人犯?郴易风手脚发凉,他拼命朝人多的地方跑去,可整个县城也就这么大,城郊桥洞下根本没有人来往,很快,负责放风的老五听到呼喊从路的一头冒出来,直接挡在了郴易风面前。他一拳砸向郴易风的面门:“嘿,小子,你往哪里跑?”郴易风被打倒在地,另外几个人围过来,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郴易风手脚捆死,塞住嘴,将他丢到了被宰杀的驴旁边。郴易风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毛驴拉着的木头板车早就被用石头砸得四分五裂,变成些断木头堆在旁边。老五凑上来,问道:“老大,这小子见了我们就跑,他是不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了?”“煞笔,他是来找驴的!让你盯着国营大厦,你难道没看到他们坐着驴车来?还以为是个穷鬼乡巴佬,没想到他买了那么多东西,这么一头大肥羊,抓了不亏!”说着,满脸横肉的老大一巴掌抽向老五,抽的他一趔趄。旁边的老二道:“老大,你打老五干嘛?”“让他好好放风,我们杀驴吃肉,人都找上门来了,老五你在干嘛?”老五被打了也只能捂着脸干笑:“老大,驴肉火烧多好吃啊,我不是去买了几个饼子夹肉么?这人都找来了,我们赶紧撤吧。”老大扯开郴易风的衣服,从他怀里摸出一沓购物票,当即眼睛一亮。“这人?”“东西收拾一下,把人藏在旁边房子的地窖里,等晚上再处理。”郴易风浑身血液都要凝固,这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为的就是杀人越货,自己偏偏撞到他们手里。他闭着眼睛不做声,老五又拿着刀子攮了他手臂一下:“老大,这小白脸该不会是被打死了吧?”“又不是小猫小狗,挨一拳死不了,赶紧把人搬到地窖里藏起来。”老大指挥着几个人,迅速将地上的驴肉和血迹收拾干净。砸烂的木板车也被当柴火收拾起来,他们扛着死驴和郴易风回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里,将郴易风丢到柴垛下漆黑的地窖里,盖住地窖门,开始收拾那头驴。漆黑的地窖里,郴易风使劲活动手腕,但越挣扎手上的绳子捆得越紧,重生前犯下杀人案的几个人显然都是老手,郴易风越来越绝望,他闭住眼睛,靠在潮湿的地窖墙壁上数着时间。数到差不多两万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警车的警笛声。郴易风跳起来,使劲制造出响动,可他的挣扎没有惊醒任何人,警笛声越来越远,过了大半个小时,杀人犯一行站在地窖上方商讨着什么。“这小白脸居然是下乡的知青?”“知青失踪,连县长都被惊动了,要开始全县搜查,这可怎么办?”“老大,这……咱们是不是惹上了个大麻烦……”打头的男人无比烦躁:“妈的,谁知道这小子是知青,知青不好好在农村干活,跑城里来干什么?我们最好动作快一点,先把人带到山上,到时候他是死是活就和我们没了关系……”直接把人弄死,怕是县上会翻了天。不如先把这小子带到山丢出去,他自己饿死或者被野狗咬死,可就不关他们的事儿了。天已经黑了,几人将地窖里的郴易风带出来,一棍子敲晕装在麻袋里,趁着夜色绕路扛到了山上,解开麻袋,将昏迷的郴易风人丢到了树下。不知多久之后,夜风唤醒了郴易风,他刚一醒来,就听到不知打哪里传来一阵豺狗凄厉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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