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或爬了过去“噗”的一声,将灯吹灭了,转回来时,却一不小心身子一歪,手不由自主地向床上一撑。这么一撑,他便如火焚着般叫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这边,好半天,他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我的妈呀。”方才,他竟一下子撑到了最不该拿的地方,只觉一片温热,他虽是整日地嘻皮笑脸,但骨子里却是极为拘泥之人,要不然,以他身为南宫世家的惟一少主,怎么会至今还是形影相吊?这一下,却把皇甫小雀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就在此时,却听得客栈的楼板开始“叽叽咯咯”地响了,听声音,来的似乎不止一人,至少有四五人。那个伙计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四位爷走好,这楼梯有些陈旧了,小的替你们备下两间房,两人一间,你们看如何?”南宫或暗暗奇怪这伙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恭顺客气了,全无方才那趾高气扬的神气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道:“我们不喜欢有人打搅,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这店里不可以再住人。”“这那是,那是只要四位爷住得开心,一切好说,一切好说。”脚步声从南宫或的门前经过,继续向前,最后停下了。似乎那个伙计还嘀咕了一句:“怎么一个大姑娘家晚上连房门也不关。”大概说的是皇甫小雀那个房间吧。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脚步声又响起,这次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显然是伙计一人下楼了。一切又归于平静。南宫或已很久没有如此整日奔波了,现在便觉得全身乏力,颇为疲倦,不由打了两个哈大,便那么斜斜倚在床头,想要打个盹。倏地,屋顶上似乎有一声轻响,立即把南宫或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出来,他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但是,接着却已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南宫或正自疑惑中,却听得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撞翻于地上,然后是一声暴喝:“什么人!”喊声未了,便又是一声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开来,然后是一片怒吼之声及金铁交击之声,从这客栈的楼下院子里传来!南宫或轻声道:“我们出去看看,注意别让他们发现了,若是江湖帮派之间的争斗,对旁人的介入,是很不喜欢的,说不定会两头不讨好。”皇甫小雀道:“看看热闹也好,反正我们又不能睡,与其那么干坐着,倒不如看别人打斗!”南宫或轻轻地拉开那扇已关不严实的门,一弯腰,窜了出去,皇甫小雀也小心翼翼地过来了,二人便借着一根粗大的柱子的掩护,向楼下望去。借着淡淡的星光,他们看出楼下有三个人正在围攻一个人,因为离得比较远,一时也看不清面目,但看情形,三个人的武功合力对付一个人,还是显得有些不济,竟是攻少守多。皇甫小雀“咦”了一声,轻轻地道:“方才伙计不是说有四个人么?怎么变成三个人围攻一个人?莫非他们本是一伙的,现在却反目成仇了?”南宫或暗自佩服她的心细,眼睛向二楼的另一端望去,那边是方才那四个人的房间,这么一望,他便明白过来了,低声道:“另一个人已经死了。”“死了?在哪儿?”皇甫小雀有些惊讶地道。南宫或一指走廊的那一端,道:“看,地上的那一团,便是一具尸体。”这时,又听得一声惨叫,又有一个人踉跄着退开了,却不是被围攻的那个人。南宫或低声道:“看来这四个人此次要全都死于非命了。”皇甫小雀道:“这还用你说?明摆着的事,只是不知孰正孰邪?”说到此处,只听得独斗的那人骂道:“你们还要负隅顽抗么?倒不如乖乖地交出东西来,说不定我一高兴,便会放了你们一命!”另一个声音道:“我们‘赤鹰堂’的人不是吓唬大的!别说我们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即使是有,你也别妄想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拿走!”皇南小雀道:“赤鹰堂是洛阳的一个小帮派,武功平常得很,但骨头倒是很硬。”南宫或道:“他不知在抢什么东西。”却听得独斗之人一声厉喝,方才受了伤之人的头颅突然暴裂,向后倒下,还有一人的腿似乎也受了伤,步伐有些滞纳了。独斗之人阴恻恻地道:“十一月二十四日进‘刀尊’屋子的人有三十七个。现在己经死了二十九个,你们二人便是第三十、三十一个了。”此言一出,皇甫小雀与南宫或的脸色同时巨变!但因为是在黑夜之中,彼此都未发现。南宫或伸手去拉皇甫小雀,道:“没意思,又是为什么钱财宝物之类的打斗不休,没什么看头,我们回去吧,风刮起来也怪冷的。”皇甫小雀却一动不动,低声道:“不!他们提到了我爹!”“你爹?没有吧?我听他们说的是‘道尊’,陕北人称道士便是这样称呼的,也不知哪个臭道士竟也牵扯到这种无聊的纠纷之中。”皇甫小雀却似乎己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着楼下,她的胸臆急剧地起伏着,显然有些紧张与激动了,连呼吸之声也沉重起来。南宫或暗暗着急,默默祈求下面的人千万莫再提“刀尊”之事,若再提,自己麻烦就大了。哪知下边的人却偏偏抓住这个话题不放。“原来洛阳城中突然死了那么多的人,全是你所为,你”下边的话又断了,显然是被另外那人逼得手忙脚乱。又有一个人忙里偷闲地叫道:“你所要找的东西的确不在我们这儿。”“那为何你们四人要逃出洛阳城?”“莫非啊哟莫非我们连出洛阳城的权利啊”最后发出的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号。场上只剩下四个人在打斗了。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客人,竟点起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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