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不大自然地顿了一顿:“题眼为‘山’。”
“远看黑黝黝,近看高岖岖。上细下头粗,遍体嶙石碓。”
青璃瞪大眼睛仿佛听见什么脏东西,皇太后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就连太皇太后都乐不可支地询问“大作”的主人是谁。
青璃握住手心默默祈祷,这等奇人可千万不要姓钮祜禄啊,虽说在青璃的印象中法喀、颜珠、锦凰都不像能干出这种大事的人,但万一他们今天被太阳晒晕了呢?
而且请帖大多是知秋拟定的,听说也有请钮祜禄氏旁支的亲戚,那些人的文化水平青璃不了解,也不敢有信心啊!
听着宫女口中念出的名字,青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心来,这瓜娃子她不姓钮祜禄,但是她姓爱新觉罗啊!
是的,还是个女勇士!大名鼎鼎的安亲王岳东的亲女儿。
青璃作为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实在是高兴不起来,特别是想到女勇士的“大作”传遍京城后,爱新觉罗家的人都被认证为“不学无术”,青璃就感觉前途惨淡,眼前一黑。
太皇太后却丝毫没觉得爱新觉罗这个姓氏被带累了,反而乐呵呵的。
“原来是岳乐他们家的,难怪呢!他们家养女儿一向只管鞭子甩得漂不漂亮,马骑得快不快,可不管会不会背诗能不能写字。”
皇太后补上一击:“岳乐的女儿掉进沙漠里都能自个儿爬出来!”
青璃默念几遍“爱新觉罗丽雅”这个名字,打算以后都离她远点,免得自己面对她想到这首诗笑了出来,那显得多不尊重对方啊。
别说,丽雅姑娘这首诗别的不提,还怪好记的,听过一遍就焊死在脑子里,青璃不自觉地回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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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翻飞的青璃被袖子上传来的拉扯感唤回神,青璃抬起头来对着俯身的墨竹。
墨竹贴在青璃的耳边小声道:“主子,站在湖边的是赫舍里宝琪。”
青璃跟着墨竹的视线透过窗柩看向湖边,是一个穿着草绿色旗服的陌生女子,身姿窈窕,看不清面容。
墨竹补充着信息:“她就是赫舍里法保的女儿,想嫁给咱们家三爷的那个。三爷刚刚从湖边经过。”——三爷指的自然就是法喀了。
青璃这才发现这女子站在靠近宫道的一侧,法喀想必是通过这条宫道离开更衣去了。她现在堵在这里莫非是想勾起法喀年少慕艾的心思?
青璃赞赏地点点头,为墨竹的细心:“你下去看着她,不许她跟法喀单独见面。”
墨竹领命离去,青璃一边陪两宫太后看击鼓传花,一边余光观察着赫舍里宝琪。
墨竹还没出咸若馆呢,法喀的身影便出现在宫道上,逐渐接近湖边。
不过青璃也没有过度紧张,毕竟在青璃看来一时半会儿这女子没这么大魅力让法喀不可救药地爱上。
结果没想到青璃完全想岔了,赫舍里宝琪才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情爱,她够狠也够果决!
法喀刚到湖边,就突然冲出个小太监,把法喀撞到湖里。
法喀是个旱鸭子,一个劲儿地在湖里扑腾却越陷越深,赫舍里宝琪抢在所有宫人前面,毫不犹豫、二话不说跳进湖里向法喀游过去——这是想来一场美救英雄啊!
夏衫轻薄,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抱成一团,赫舍里宝琪还是为救法喀才失了清名,这下子钮祜禄家是非娶不可了!
青璃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亏,恨得牙痒痒。
两宫太后也被这一出惊到,皇太后看着青璃不太好看的脸色,还以为她是因为夏日宴被捣乱而不快,急忙安慰:“青璃不着急,咱们的活动还是很成功的,这点意外算不上什么。”
太皇太后却意识到什么:“可是落水的二人中有钮祜禄家的孩子?”
青璃捏紧帕子点了点头:“回皇玛嬷,被小太监扑到湖里的是臣妾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法喀,后面主动跳进去的是赫舍里家的姑娘、索额图的侄女——赫舍里宝琪。”
皇太后自然清楚两家的不对付,张大嘴不知该说什么。
青璃看着太皇太后蹙起的眉头却没想过为赫舍里家遮掩,冷哼一声:“去年除夕臣妾的娘家人进宫,就告诉臣妾赫舍里家看上法喀,想结亲,人选就是这个姑娘。”
“臣妾当时就让她们严词拒绝,没想到正常的途径走不通,赫舍里家旁门左道的花样倒是多!”
皇太后砸吧下嘴:“这个小太监出来的恰到好处呢!”
太皇太后自然听出佛拉娜的意有所指,叹了口气:“赫舍里家是越发不像话了,皇上前不久才敲打过他们呢!”
太皇太后拉着青璃的手安抚道:“好孩子,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哀家是站在你这边的。”
太皇太后涓涓教诲:“但是孩子,你要明白,人生在世谁都逃不过‘妥协’二字。”
“你当然可以避而不谈此事,甚至直接赐死赫舍里宝琪或者让她青灯古佛一辈子,你是皇后,你有这个权利。”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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