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是谁?”
“是表姑娘,老夫人正想引你们认识,只是这表姑娘怎么跑了呢?哎呀!”林嬷嬷无奈的直摇头。
林嬷嬷想了想,世子一向威严,怕是把姑娘给吓跑了,瞧着地上篮子和滚落的枣儿,就知道两人并不愉快。
“表姑娘?哪个表姑娘?”他之前已经见了两个表妹了,若不是祖母这般想方设法的让他相看,他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表妹。
“这位是你荣姑母的女儿,来京都也将近两个月了。”
魏临不动声色的盯着长廊的尽头,脚步抬起时,看到一地的枣儿,又收了回去,嘴角扬起一抹笑,既然他逃了,就不去追问了,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这位荣姑母他记得,记忆中温婉得体,与魏家上下人相处融洽,嫁人后回镇北侯府的次数很少,后来因夫君沈弘之调任,就再也没有见过,三年前,也是他刚回京时,听到宜州传来噩耗,因她救了一个身带疫病之人,不幸染病去世。
沈云簌来到福安堂,方知自己在拐角处撞到的人是魏家世子魏临,回想那日情景,一直以为遇到的是坏人,还猜测是两个帮派因财物的缘故打斗,如今看来,全都想错了。
想到魏临在大理寺任职,抓一些人也很正常,可想到那腥风血雨的场面,还是让她脊背一阵发凉。
魏老夫人瞧着沈云簌面色不好,想来是因魏临的行为而气恼,于是说了些宽慰的话,顺带编排了魏临几句,之前一直说要引荐,也没再提。
“祖母急着寻阿簌何事?”
魏老夫人面带愧疚,魏临难得回来,若告诉她只是为了让两人见上一面,但他这不着调的孙儿竟然走了,两人往后再遇上,怕是彼此会有隔阂,便又改口道:“就是忽然想起了你的母亲心里不是滋味。”
魏老夫人没有女儿,当年荣家被人诬陷,她与荣家儿媳情同姐妹,不顾众人阻拦,救下荣氏的女儿。
后来荣家沉冤得雪,她才敢把荣氏带出来,过去的是是非非已是过往云烟,每当回想起,心里还是一阵酸楚。
入夜,沈云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她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魏临,想起那晚的事,她除了害怕,还有难以启齿的窘迫。
落水时在水里挣扎,是魏临带她游到了岸上,她被禁锢在他怀里,衣衫尽湿,他的大掌拦着她的腰,狼狈又无助,此事若是传出去便是毁了名节的事情。
她还曾有些侥幸,寻阳远离京城,没有人会知道。
记得那晚,她被魏临送至附近的客栈,走时还特意叮嘱等他回来,那时她在想,魏临在官府的人上了船后带她跳入水中,想来是怕官府的人将她带走当做证人指认,那时她只想着他是杀人掠财的狂徒,岂能等他回来。
披上魏临留下的袍子,寻回春罗和秋蕊,让几个家丁连夜收拾,待到翌日城门打开时,她就带着人离开了,半刻也不敢耽搁。
沈云簌很是懊恼,她真不该路径寻阳的时候四处游玩,更不应该蹬上那一艘船。
噩梦成了现实,她怎么这般倒霉,来京都时,父亲曾写信叮嘱她路上小心,一路乘坐宜州到寻阳的官船,路上不会有岔子,偏偏路过寻阳最热闹繁华的地界。
对于寻阳,她有种特殊的情意,父亲曾在寻阳任职,那时母亲还在人世,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而寻阳在父亲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可谓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所以,她才大着胆子,挑着花灯四处闲逛。
若她听劝,也不会有这一连串的闹心事。但回想着魏惜说过,魏临平日里忙于公务,甚少来镇北侯府,若他回来时,就躲在落湘院不出去,也能避开见他。
父亲告诉她,最迟来年春就能搬回去住,往后那更是见不到面了,想通了一切,沈云簌方入睡。
翌日一早,沈云簌请示了魏老夫人,带着春罗和秋蕊离了府,乘坐马车去工部探望父亲沈弘之。
许久未出门,秋蕊和春罗很是感觉新奇,瞧着大街上琳琅满目的货品和来往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而马车里的沈云簌一句话都未说,耷拉着脑袋,像是有什么心事。
春罗放下车帘,转身问:“姑娘,您怎么了?”
“您瞧着精神不好,是不是昨晚又没睡好?”秋蕊又问。
沈云簌闭眼回应:“嗯。”
一想到火光之下,他持剑走来时样子,她的心就砰砰的乱跳,魏惜曾说他凶恶至极,哪里是凶恶至极,简直是地狱里的夺人命的罗刹,此人,需得远离。
工部已到,沈云簌思绪被拉了回来,下了马车后有小吏迎引道进入工部。
沈弘之因公务外出,沈云簌顿感失落,她寻了沈家的管家陈农。
陈农引领沈云簌进了后院厅里,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段时日工部事宜繁多,老爷实在忙,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了,要亲自去河道看一看,姑娘来的实在不巧。”
“陈叔,我爹爹这些日子身体怎样?”
“挺好,身体如之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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