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多娇,奈何风雨无情。失了宠爱的女人如同秋天的草原,少了生意多了苍凉,无语对斜阳,唯有寂寥、落寞。迎辇院,美人葬心处,多少唏吁在此虚度,简单的摆饰和空乏的家具,衬托出窗边人儿的清冷,萧条的院落是她最后的寄魂地。“玲珑,看不开是自寻苦路,咱们女人就卑贱,走不出被玩弄的框框。”所以何必自作多情。同是十三阁的侍妾风情就不像水玲珑那般动情,老早就看破男人的无心,以色传人终将是一场空。出府未尝不是件好事,宁可嫁平凡男子为妻,也好过当三千宠爱之一。至少有人懂得珍惜。“就是嘛!男欢女爱不就是那回事,他贪我的妖娆身体,我贪他的金银珠宝,互取所需。”回藏姑娘可娃如此道。大漠儿女不拘小节,她早在进府前就和好几个男人相好过。接着有几个和水玲珑相同遭遇的女子,纷纷劝她宽心,关了这扇门,她们寻窗子去,总会有出路,何必执着一个男人。人呀!不能太多情,多情伤人呐!“春燕衔泥只为筑巢,残花落地能做什么呢?我是不是太强求了。”她要得不多,只是一份回首顾怜。“咱们谁不是残花败柳,至少爷肯给咱们安排后路,下半生好有个依靠。”南蛮贡女淡然一说。娇俏的新疆公主劝道:“你还求啥?像我家在远方,连报个讯都得千山万水,你比我幸运多了。”也许真是不知足,水玲珑原本丰腴的玉腮消瘦了几分,更出落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可惜红颜向来福薄。“本是天涯沦落人,你们的好意我领受了。”她向众位认识却不曾深交的姊妹轻轻颔首。人生百态,各有命盘。在等待的空虚中,暂居迎辇院的几位美女互相说着故乡事,聊彼此陌生的话题,倒也打发了些时光,直到闯进了一位刁蛮的娇客。“你们全都给我整理整理搬出去,别留下一件脏东西污了我的身份。”容珠玉嫌弃地挥挥手。“你以为自个是谁,凭什么要我们迁就你?”可娃当她是从青鸾院过来的十三美女之一。容珠玉抬抬下巴轻蔑地说:“我是庆王府的珠玉公主,还不过来磕头请安。”“公主!”“请安!”一群人围着容珠玉轻声嗤笑,一个千金之躯的公主和她们这群弃妇抢微不足道的迎辇院,可见她的地位多么低微,不比她们高贵。气焰张扬不代表她受人敬重,会到迎辇院的女子都相差无几,全是爷嫌弃的昨日黄花。“你们那是什么态度,我可是未来的侯爵夫人,小心我砍了你们脑袋。”“哈”众女子嘻笑不已,不当她说的是实言。“我说公主呀!人可以做做梦、说说大话,但可别自欺欺人编故事,我们像是傻子吗?”风情才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反正侯爵府待不久,管他言词是否失当。容珠玉没受过这等闲气,扬手就要教训人。新疆公主见状故意伸出一只脚绊倒她,回藏姑娘顺手泼了杯水“好心”的南蛮贡女驱前要扶持却又失了手,让她跌得五体投地,鼻子泛着青红。气愤填膺的容珠玉一身狼狈,双眼似要喷火地瞪着捉弄过她的人,恨不得杀了她们出气。她很后悔没带些侍卫前来,不然不会平白地受这些鸟气,和卑下的女子同院。所谓柿子专挑软的吃,心恶之人最擅长看脸色,谁可欺、谁需忍,一眼扫过去便知。因此,容珠玉走向立于窗边的水玲珑。“喂!你叫什么名字?”水玲珑幽然地回过首“玲珑。”“好,玲珑,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侍女,我的一切拉杂事全由你打理。”怔愕的佳人未能及时反应,一个含糊的声音先冒出头。“鱼素绳偶东系,偶佳晓鞋不素鱼二瞎仁、”紫绢怒视地挡在水玲珑面前。容珠玉微楞了一下、“她在说哪一地方的土语,怎么都听不懂?”习惯紫绢缺舌后的不标准语音,水玲珑淡淡地解释“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小姐不是你的下人。”她不是有意要让人难看,只是没用心,恍惚地顺着容珠玉问话回答,至于说了什么,她的心思是一片茫然,根本是传声筒罢了。她悲、她怨、她苦、她恨,还是摆脱不掉终被弃的命运,人生有何欢。“好大的狗胆,竟敢用这种态度对本公主,等我当上侯爵夫人,第一个就拿你开刀。”侯爵夫人!这四个字让失神的水玲珑震回一些理智,她用轻忽的眼神瞅着容珠玉,悠然地叹了口气。“你是长得十分美丽,但是别和我一样傻,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她待不到爷的成亲日吧!“哼!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本公主可是当今圣上颁了圣旨赐婚,是名正言顺的侯爵夫人。”她的话引起一阵窃窃私语,众美人交头接耳地用狐疑眼神审视她。最后讨论出两个结论:一是她在自我膨胀,想当侯爵夫人想疯了,搬出圣上吓唬人。二是她真的是圣上赐婚的公主,不过来头虽大却不受重视,被爷打入迎辇院,迟早成弃妇。因此,她们冷眼以待。水玲珑露出缥缈的微笑。“我们是爷准备送人的侍妾,没有与人争的权利。”“送人!”容珠玉颇为讶异地张大眼。“全部?”这里少说有六、七名,还不包括丫环。“是的。”“你们的姿容算是呃中等。”美人相嫉。她一脸狐疑“九王爷舍得把你们送人?”全送走最好,没人跟她抢相公。“有舍必有得,十三位美女比不上一位姿色平庸的小乞儿。”水玲珑苦笑地一讽。十三位美女人全送人!惊讶之色笼上容珠玉深锁的眉,十三个女人在庆王府不算什么,父兄的妻妾加起来,至少有上百名,始乱终弃的及小丫环尚不在内。但是她想不透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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