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精巧的花型裕地,四周雕刻着动人的海棠花,维妙维肖仿佛能闻到淡淡花香。迎面而来的是水仙般娇美的优雅丫环秋婉儿。“婉儿,叫人烧两桶热水,我要沐浴。”文静的秋婉儿淡笑不语,转身迈出门槛。不一会儿,一名体壮的家丁持了两桶热水注入浴池,不久又踅出门外再取来一桶冷水和一桶备用热水。秋婉儿舀冷水调调水温,待水温适中,她从衣橱中捧出换洗衣物搁在浴池旁一个造型讨喜的置衣架上,而后洒了些在水面上浮沉。“小姐,需要我为你宽衣吗?”莫迎欢横瞪了秋婉地一眼。“你天生丫头命呀!非要找骂人才甘心。”“你脾气暴躁。是谁意你生气了?”她只是笑笑地接过一只银钗。“还有谁,不就是你。”尚书千金做起丫环事,比真正丫环还称职,她看了就一肚子火。当初接受婉儿的典当并非少个丫环,而是看不惯吕家仗着有个女儿是亲王的宠妾,以势凌人意图强占她的清自身子才出手。入府后,她当真换上丫环的简便衣着,无怨无悔地做起丫环,把她伺候得像个“残废”凡事都不需自个动手,只要张开两片嘴皮。起先她还费心解释,这一切纯粹救急不用放在心上,要婉儿安心地帮她整理帐目就好。可是婉儿太有骨气,非要典身为婢,以报她的急施援手之恩。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唉!是她命太好还是运气佳,总是有便宜送上门让她拾,而且还没有拒绝的权利。“你要穿着单衣沾水淋浴吗?”可见小姐这会气得不轻,但扬州城里,应没人惹得起她才是。每回她只要受了些闲气回来,一定先沐浴净身,说是去霉气,所以秋婉儿才会如此想。莫迎欢脸一沉,气呼呼地剥光衣物下浴池。“看我生气你很得意是不是?”“奴婢不逾越,只是善尽奴婢的本份,提醒小姐气糊涂的小事。”秋婉儿屈着身子半跪在池旁为她顺发。“你是千金之躯,何必委屈自己来服侍我,搞得我气得内伤。”她眼半闭,享受着秋婉儿的服侍。莫迎欢就是这么个心口不一的懒女人,嘴上说的和她此刻表现的态度完全不符,还不是摊开四肢任由秋婉儿洗挣一身疲惫。她爱银子,也懂得享受人生,绝不亏待自己。人家既然拜托她当恩人,何乐而不为地顺着人意,大家皆欢快嘛!“休提过去事,秋家早已没落,若非小姐的善心,婉儿已是花残之身,无颜见穿于世。”“跟你说过多少回,是我看吕家的败家子不顺眼,故意找他晦气,干么老挂在心口当碑石惦念着。”“你的用词叫人汗颜,什么碑石都胡乱编之。”小姐是口恶心似水,可柔也可冷如冰。跟在小姐身边一年多,还会摸不透她的性子吗?她除了爱财些,喜欢耍点小聪明戏弄人,设计旁人为她生财,其实本性倒是不恶;有点小孩子的骄气,但不致伤及无辜。受她惩戒的人大半是些故作圣人的恶徒,而少数恶作剧的玩弄对象,也大抵是她的好友,但他们气过、闹过也就笑开了,不会心存芥蒂。“看看你小我一岁却老气横生,比守着贞节牌坊的寡妇还严谨,只有死书呆当你是宝,无聊!”一提及心上人,秋婉儿娇颜一郝。“是他惹你生气吗?我替他赔罪好了。”“啧!没媒没聘,你当自个是他未过门的娘子呀!真不害羞。”莫迎欢故意逗着脸红的丫环玩。“人家人家是怕他生气顶撞了你,你知道冷大哥心直口快”“心直口快”说得好听,姑娘家一遇上感情事,心都偏斜了。“呃他是有些偏激,口气冲了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秋婉儿舀了一瓢热水,脸上挂着温柔多情的浅笑,冷大哥因为爱她,所以不忍她为人奴婢,老是无法控制理智找小姐斗嘴。他的出发点全是为了她,令她觉得好气又窝心。“哼!我看他是太愤世嫉俗,自以为清高,哪天真惹毛了我,叫他光着pi股满街跑,看他神不神气。”她掩口轻笑。“别说赌气话,到底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火?”“怎么,你不是才替穷酸鬼求过情。”“他的本事我清楚,绝挑不起你的火气。”她这话不是看轻地,而是事实。嬉笑怒骂皆由人是小姐的淡然,若真功了气,只有她侮人的份,鲜有人能给她排头吃。这回小姐八成是整不到人而生暗气。“噢!”“小姐不想将今日受的气告诉奴婢?”小姐大概气得不轻才不愿吐实。“哎呀!一笔陈年老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她可不怕他来催讨。甩甩头,莫迎欢从浴池中站起身,让秋婉儿为她穿上一件件衣服,然后光着脚丫子走到梳妆台前坐定,任人擦干那一头湿发。看着镜中倒影,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并无一张倾城倾国的绝美容颜,他为何一到非她莫娶的模样?虽是匆匆一瞥,他身侧那位女子的姿色堪称绝妍美女,而他却有如此行径,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女人总是多了颗嫉妒之心,说她不吃味是骗人的,除非她不是女人。不过叫人猜不透的是,哪有人上门索讨迟来的婚约还带个美娇娘,是他大自负想享齐太之福,还是来示威,表明他的身价抢手得紧。看尽儿女情事,聪明如她岂会看不见那名女子眼中的痴情?“主人,我烧了一桌好菜,你快趁热尝尝鲜。”“呵!何大,你的手脚真快,我正念着呢!”她是说谎不打草稿,哄得何大心花怒放。收买人心不是光靠银子了事,适时的赞美才留得住人心。莫迎欢穿上缎花绣鞋,让秋婉儿随意地扎了束发,神清气爽地由内室走出来。她的笑容在瞧见花厅圆桌边坐的小人儿,立即换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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