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很正常,后面一筷子还没嚼完他就立马塞下一筷子,一口接着一口,直塞得面颊鼓胀。
谢兰去抢他的筷子:“先把嘴里的咽了。”
他却拿起蛋糕,等不及用刀叉了,也不管手脏不脏,抓起一块儿就往嘴里塞。
上面他最心爱的小熊被拦腰截断,被其他颜色的奶油一糊,看不真切了。
谢兰去抢他的蛋糕,一下还没抢过来,她用了点劲儿,终于把蛋糕抢走了。
“没人抢你的!”她抬高声音。
简一却推开她,连滚带爬地冲向厕所。门嘭地一声重重撞在墙上,随后便是剧烈的呕吐声。
他跪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小团,止不住地发抖。他看起来像一只流浪狗,嘴角还沾着呕吐的秽物,看起来脏兮兮的。
谢兰走过去,把他拎起来。先是冲厕所,然后给他洗脸,让他漱口。全程简一都像个玩偶般任她摆弄。
谢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简一的反应也称不上激烈。他腿软,走不了一点儿路,还是谢兰把他抱回沙发上。
她想放下他,他却搂她更紧了,两条手臂像白绫不断收紧。他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瑟瑟地抖着。
于是谢兰就这么抱着他,他把脑袋埋在谢兰的肩窝,那儿不一会儿就湿了。
起先只是那么一两声压抑不住的呜咽,到后面是细如丝缕的哭声,然后转为压抑的痛呼,最后变作倾盆大雨的哭号。
他揪紧了谢兰的衣服,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种足以摧毁他的末日般的痛苦。谢兰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背,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简一没有哭很久。
过了一会儿,雨声变小直至消失。他仍伏在她的肩上,颤抖着,湿漉漉的脸颊贴在她的脖颈处,滑腻腻的一片。
再等片刻,他不哭也不颤抖了,只有浅浅的呼吸吹在谢兰的脖颈上,听起来像是睡着了。
谢兰抱着他,听他问:“我爸爸是,是,”他停了下,继续说:“是怎么……没的?”
他的声音在抖但他强硬地压下了颤音。
他仍不肯抬头,躲在谢兰的肩窝里。
谢兰没瞒着他:“被人玩死了。”
简一搂着她的手又开始抖了。他又哭了,呜咽的哭声如同连绵不绝的细雨,滴滴落进谢兰的心里,把她的一颗心都打湿了。
她的手臂用了点力,把他抱在怀里,偏头,亲在他的发间。
她说:“哭吧。哭完了,兰姐给你出气儿。”
习敏哭了一个下午。
她回去就在哭,奶奶问她怎么了,她跟奶奶说:“简一的爸爸死了。”
奶奶愣了下,叹了口气,说:“敏敏,来吃饭吧,下午还得去上学呢。”
于是习敏一边哭一边吃饭,连午觉都没睡。
下午她特意提早半个小时到简一家门口,想敲门,手抬起来又落下。她又哭了,觉得心里发堵。她想问问简一以后怎么办,但她怕他伤心。
虽然简一没有在她面前哭,但她还是觉得简一碎在了她的跟前。
她抬手,又放下,没敲门,门却开了。
开门的是谢兰,她站在门内,微挑眉看着习敏。
习敏立刻被吓得眼泪都憋回去一半,却还是磕磕绊绊地问她:“简一……怎么样了?”
谢兰说:“睡着了。”她的声音不大,听起来似乎有些温柔。
习敏也放轻了声音:“那我放学回来看他。他会走吗?”
谢兰说:“我等他醒来问问他。”
“好。”习敏突然觉得谢兰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吓人。
她想了想,把那张名片递给谢兰:“这个名片……有空可以让简一打电话过去。万一……是他父亲呢?”
谢兰还是没接:“你自己给他。”
她垂眸,目光落在那张名片上。
高轩朗。
不认识。
但一个十几年没出现在简一生命中的男人,认不认识一点儿都不重要。
他算什么东西。
她拒绝,习敏就把名片再次收起来。她心里真的很替简一着急。简叔叔没了,简一以后怎么办?总不能靠着面前这个女人吧,还是自己的亲爹靠谱点儿。
简一有点笨笨的,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未成年的oga生出来的孩子只是脑子有一点小问题,看起来不机灵,已经足够称得上是健康了。
但习敏还是担心简一,她怕简一被人骗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她也心不在蔫的。她一想到简叔叔眼泪就往下掉,她替简一难过。
同学们问她怎么了,她说:“昨晚熬夜学习,眼睛难受。”
好不容易下了课,她背着书包着急往家里赶。她心里还是不信任谢兰,她怕对方什么都不跟简一说,也怕自己回去晚了那儿已经没有简一了。
她气喘吁吁地到简一家门口,来不及喘匀气就敲门,这次开门的是眼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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