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的有限,导致谢兰在报纸上只有个大概的形象。
这个案子在当时还挺出名,好几个报社持续几个月都报道了这件事。简一每一张报纸都很仔细地看了一遍,但其实讲得都是大同小异的内容,顶多就是从这个案子延伸出一些对完善未成年保护法还有教育的建议。
简一找得很仔细,还把前两年的报纸都找出来看了。那会儿还没找到嫌疑人,报纸只是报道了安神村被屠村的惨案,其中有一张报纸上,除了“屠村案”,还有个“玛利亚案”。
因为跟谢兰无关,所以简一只是瞥了一眼,但很快,他那一眼就被定住了。
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爸。
虽然他爸的照片跟谢兰的照片一样模糊,但他就是看出来了。他爸面对着镜头,没笑,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篇报道也没怎么说“玛利亚案”,只是说玛利亚福利院死了一个人,于是他们采访了对方的室友,并呼吁大家关注受害者的心理健康。
简一再去找与玛利亚相关的案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有几期报纸没有,他问工作人员,对方说没有就是没有,能找到的都在这里了。他就把那张报纸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想找到些蛛丝马迹,没有,上面只提到了“玛利亚案”,但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一的心怦怦直跳,他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他并不知道爸爸的过去,他只知道自己有记忆起就跟爸爸一起生活,爸爸靠着卖身养活他和自己。爸爸没有别的亲人,他们父子两相依为命。
看年份,那会儿爸爸才13岁,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玛利亚案”太模糊,光看名称他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他忽然想起爸爸跟他讲的那个故事,听了一夜的雨,醒来却发现是有人自杀了。原来是真的呀,爸爸骗了他,又没骗他。
他没有心情再看“恶女屠村案”,只是把报道了“玛利亚案”的报纸看了又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下报纸,又是怎样离开的,整个人都失了魂。
他回到家,家里空荡荡的,爸爸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难过,很伤心地哭了起来。他问爸爸的骨灰:“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爸爸没有回应他,爸爸已经无法再回应他了。
他擦干眼泪,开始翻爸爸的卧室。其实爸爸的遗物他是整理过的,没什么东西,也没什么跟“玛利亚案”相关的东西。他什么都找不到,什么也找不到。
他有些泄气,坐在床上翻跟爸爸的合照。其实照一次照片的钱不算少,但爸爸总是会带他照相,十七年下来,他们攒了不止十七张合照。
他慢慢地翻完了整个相册,把爸爸看了又看。照片里的爸爸是没有温度的,他很想他。
他是抱着相册睡着的,但他没梦见爸爸。
谢兰头疼欲裂地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有种宿醉后的不清醒。
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她在自己家。而她上一秒的记忆还在车里跟简一讲话,内容为她妈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然后应该是谢芜出来了。
她揉揉太阳穴,感觉这块儿胀着疼,突突直跳着,像是谢芜的灵魂想要从她尸体上长出来的感觉——太阳穴破了人可不就得死么。
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时照镜子,好嘛,一头波浪卷看着她心烦,她立刻马不停蹄直奔理发店,要求对方现在、马上把这头卷发给她剪了。
理发师想要给她推销别的发型,她不耐烦地打断:“能不能别磨叽?让你剪短就剪短!”
她凶起来的时候是很吓人的,对方立刻乖乖地闭嘴,安静地把她的卷发剪成齐耳的短发。
然而谢兰还是觉得长,总感觉颊边的头发蹭着脸不舒服,但剪得太短又扎不起来,于是她让理发师剪得再短点,剪到最后,她直接剃了个寸头。
这下她终于满意了。
出了理发店,她先去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了。货运的业务还是老样子,因为疫病,有关国际运输的业务都挺一般的,可以先放放。至于客运,从“巨星一号”首航后就没掀起太大的水花,她有心把客运做好,不说全国吧,至少把长江那块儿弄明白,结果现在也没弄明白。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花真金白银养了那么多饭桶。
处理完海上的业务,才到她真正赚钱的黑色行当——走私军火。
沾黑的行业没什么干净的。贩毒、拐卖、赌博、器官买卖等等,每个单拎出来都缺大德。
走私军火也是如此。
像在国外,战争其实还挺多的。小国之间内斗建立各个军阀,需要军火;大国入侵小国,需要军火。那些小国的国家科技发展跟不上,要么跟其他有实力的国家买军火,要么就从军火商那买些二次回收利用的军火。
军火,意味着战争;战争,意味着家破人亡。所谓的军火商,也不过是战争贩子罢了。
如此缺大德的行当依旧是谢兰从陈夺州手里接过来的,对方几乎把缺德的黑活都干了遍,谢兰觉得自己如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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