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行动的雇佣兵和特种兵来说算不了什么,陶野有过在沼泽潜伏的经历,五个小时以后他从沼泽里探出头击中了对抗队员的时候背后叮着上百只吸足了鲜血,又肥又大的蚂蟥。陶野和欧阳铎一共掉下去六次,菲尔德掉下去四次,吉娜两次,至于库尼,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的脑子满是被小锤子敲的青包,像一头浑浑噩噩的的独角兽。威廉教官浮在海水里默默地看着每个人的表现,只有在艰苦的环境里才能激发人体的潜能和弱点。吉娜之前已经训练过多次,但掌握了技巧的菲尔德很快适应了又滑又湿的石壁,在接近崖顶的时候超过了她。库尼开始时又喊又叫,渐渐地不做声了,一次次爬上悬崖又掉下去。两名来自的特种兵让威廉很不理解,他发现欧阳铎一直标着陶野,好像故意在两人之间形成了竞赛,但平时欧阳铎很少和陶野说话。六个小时以后,除库尼其他人都爬上了悬崖,换上干净衣服以后,威廉带着他们站在悬崖边上,冷冷地看着举步维艰的库尼。“该死!”已经爬到悬崖中间的库尼大口喘着气“闭上你们的眼睛!”“你是最后一个。”威廉教官看了看手腕上的防水表。
“咚!”库尼又掉了下去。“他妈的!我要用炸弹炸平这里!”库尼的吼声在海风中咆哮。天色渐渐黑了,库尼仍在不停地做着吃,从缓慢的动作上判断,他确实累坏了。“我们该吃晚餐了。”威廉教官说着拿出一盒罐头,坐在悬崖边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向下大喊“色棍在哪里?他不想吃晚餐吗?”库尼没有回声,笼罩在黑暗中的他像是一只贴在悬崖上的虫子,仍在小心翼翼地摸索。威廉教官坐在悬崖边吃罐头,不时冷冷地骂上一句,吉娜站在菲尔德身边,看他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飞刀,欧阳铎远远地看着陶野,眼睛好像蒙了一层雾气,他刚才只比陶野慢了以那么一小步。陶野在悬崖站了一会,渐渐听不到库尼的声音,他心里一紧,快步回到营房里拿出强光手电筒,照亮了悬崖右侧的地方,他刚才就是从那里爬上来的“从这儿上来!”悬崖上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陶野,就像看到一个从天而降的火星人。“倔驴,告诉我黑桃小组的信条。”威廉教官的声音充满了火葯味。“不弃不离,自己搞定!”“对,自己搞定。”威廉教官走到陶野面前,飞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手电筒带着一道蓝白色的光柱在空中翻了无数个跟头,最后淹没在无边的海水里。“可是你还说过黑桃小组应该团结,不弃不离排在自己搞定的前面,如果不帮他,他再掉下去,可能再也上不来了。”“这是在训练,不是在战场上!”威廉教官大吼,用力将吃剩下的罐头扣在陶野的头上“如果连这种训练都过不了关,他就不配成为黑桃小组的成员。”陶野站着没动,特种兵出身的他经历过很多类似的训练,他懂得单兵必须完成的训练科目中绝不准许得到队友的帮助,他曾是行动小队的队长,也像威廉教官这样训斥自己的队员,用更暴力的方式让他们记住,训练中的帮助等于在战场上狠狠地在队员的背后捅了一刀。但是今天,在离开特种部队几个月以后,陶野忽然不忍看到库尼的痛苦遭遇。“我心软了吗?”陶野悄悄问着自己,他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眼前似乎又看到缴械的匪徒仰面倒下,欧阳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眉心中弹!”库尼终于爬上了悬崖,他是沿着陶野指引的方向爬上来的。“晚上好,法兰西,我是海神波塞冬!”库尼仍在开着玩笑,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嘴角颤抖,像在哭。没有列队集合,悬崖上依然保持着暴风雨袭来前的沉闷。威廉教官在组员们的身边绕着圈子,他将吉娜推到一边,面无表情:“说说吧。”吉娜表情尴尬,转过身,没说话。“你也说说。”威廉教官扯过插满的飞刀的腰带,使劲摔在地上,菲尔德低下头,默默地将散落的飞刀拣了起来。“来吧,好汉们,说说!”威廉教官走到陶野和库尼的身边,陶野正在给库尼包扎伤口,每个特种兵都是优秀的跌打医生。威廉死死地盯着库尼那双像开始溃烂的手说:“你为什么没死?我要是你就隔断自己的喉管,让海水浸死!”威廉教官如同一只发疯的狮子在羊群中狂奔,他揪住欧阳铎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说啊!都他妈哑巴了!”“报告!”欧阳铎身体站得笔直,眼睛看着鼻子“今天训练的结果是我们的耻辱,是黑桃小组的耻辱!”陶野往库尼的手掌上缠着纱布,他了解欧阳铎,他总是能说出上司最想听的话。“耻辱?”威廉教官蹲在地上哈哈大笑,锤子重重地砸在一块训练用的背负石块上,木柄‘喀嚓’折成了两段。“你们还知道耻辱?”威廉教官使灸着自己的脸,像是在抽所有人的耳光“你们有耻辱感吗?你们懂得荣誉和耻辱的区别吗?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军人的荣誉吗?”“看看你们自己吧,军团最优秀的潜水蛙人,世界顶级的佣兵,硬汉,还有他妈的传奇式的哥萨克英雄,你们就是用这样的军事素质来回报年薪几十万美元吗?爬上这个没有倭瓜高的悬崖你们竟然用了一天的时间!如果我们是在执行刺杀任务,你们难道让目标在悬崖上等一整天吗?”没有人应声,菲尔德嘴角抖了下,最终还是忍住了,包扎完毕的库尼一脸的不以为然,他摇晃着木乃伊一般的手掌说:“没有器械支援,负重50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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