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众人,或许未曾见过我这般凶狠的模样,吓得一哄而散。
我松开袖子,心在嗓子眼反复横跳。
“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冬霜虚弱地唤我一声,拉回思绪。
我解下裘衣裹住那外泄的春光,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抚触她的胳膊温声道:“别怕,有我在。”
小丫头一愣,满是淤青的手颤巍巍地捂紧x口,眼泪泄闸的洪水奔流,委屈到无声哭喊。
莲青也开始ch0u泣,左右手狂抹眼泪。
她们该受了多少委屈!
都怪我一心只想着脱离仲家,完全忽略了她们在府中寸步难行!
我自责不已,滔天怒火也蹭蹭冒上来!冬霜却扯出难堪的笑容,摁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为她出头。
她年纪还这么小,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尽百般折磨和委屈依然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不是懦弱,是太怕我吃亏。
至si都这般护着我!
我看着她笑得b哭还难看的表情,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伤怎么来的?”
我问的极轻柔,喉间却有种难以抑制的愤怒。
冬霜看了眼父亲和甄氏,默默垂下头。
“你不愿说我也知道,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家姑娘不是温室里的花儿,她是路边会扎人的刺笼!”
“莲青,带她回屋!”我冷声吩咐。
莲青愣了一瞬,触及到我的眼神后,迅速搀起冬霜将她拖进厢房里。
我转身冷睨父亲和甄氏,他们身后两排仆役严阵以待,好像只要我敢轻举妄动,就要将我就地伏法。
这本不宽敞的小院好生拥挤,如果人再少一半,不,是整个薛家都消失,我的世界才能安生。
自我九岁时母亲血崩而逝,父亲便在一个月内续弦甄氏,对流言蜚语和外祖荣安府的愤懑视而不见!
我的外祖,是当今大长公主,生母陈贤玉,更是荣安府家的掌上明珠,可惜被薛家设计有了我才被迫下嫁。
婚后父亲便暴露本x,对母亲非打即骂,最终郁郁暴毙。
在大启,薛家的地位如日中天,无人敢明面上置喙,更别提还在圣人跟前替他打掩护的同侪!
可我薛蕴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x子,蛰伏至今便是让薛家倾覆!
如今我能倚仗的靠山除了仲家,便是对我还念念不忘的宗越。
甄氏见我隐忍不发,竟走到我跟前扬起尖锐的眼角挑衅。
“我知道你先前答应替萏儿嫁入仲家不过是缓兵之计,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享受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薛府供养你的!现在薛家要你回馈一二,你若还生旁的心思,那就是不忠不孝不义!这样的人怎配活在这世上!”
她句句不离替嫁,可见薛家如今的处境已是步履维艰。
大启的朝纲不稳,薛家的地位也会动摇。
甄氏狰狞了脸近在咫尺,眼里的憎恶浓烈。
我还挺喜欢看她如此焦灼却又奈何我不得的模样。
可是现在我厌倦了!
我深x1一口气,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那满脸的脂粉被打得裂开,整个人趔趄倒地。
趁他们还未回过神,又迅速抢过父亲手里的鞭子,倒是没做什么,而是拿在眼前反复看上面新旧交叠的w迹。
父亲大约是看我都不顾礼孝廉耻,心提起来:“你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再怎么也不能忤逆父母!”
“哦。”我淡淡应了声,依然把玩鞭子。
他g瘦的眉眼冷睇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拿回我的东西。”
“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母亲的陪嫁早就被她治病挥霍殆尽!”
我扬起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甄氏捂着肿高的脸,抢先嚎哭控诉我的暴行。
“官人!她都敢犯上殴打母亲了,那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铁定是不满我们的安排,不想嫁去仲家!今天要不是我们捉了冬霜那贱丫头,只怕她早逃得没影了!”
她可真是b门口的旺财还聒噪!
我两眼一瞪,抖开鞭子甩在青石砖上,那爆裂声吓得甄氏缩在父亲身后,手颤巍巍地指着我。
“官人您还不管管她!这恶nv简直无法无天,罪无可恕!”
“夫人!先听她把话说完!”
果然最了解我x子的人还得是这薛家两房的掌家人,可他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我这一个反骨,呵!
“第一,我可以嫁入仲家,但我要再为荣安郡主守孝一年;第二,克扣荣安府的俸饷全从薛家的账上出,并退还全部陪嫁;第三,我早已和北清王世子划清界限,绝不允许薛家出一个世子妃,你们懂我的意思吧!以上三点,缺一不可,应了皆大欢喜,若不应,无论北清王府还是仲家,都会成为薛府的绊脚石!”
父亲知道我和世子爷的交情,也清楚仲家所给予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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