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爽,金桂飘香的时候,雷磊轩从京城回到清州城。一个月后,传来捷报,雷磊轩在科举考试中金榜题名,朝庭任命雷磊轩为福州的军器监。如月、雷振远欢喜,摆下几十桌的酒席,请亲朋好友来庆贺。当酒宴结束、宾客散尽的时候,已是日近西山,困倦的如月,带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到后花园散心,叫奶妈将乐儿也带上。雷府后花园中,盛开的菊花争奇斗艳,红的、黄的、白的都有,整个后花园里幽香阵阵。如月命人在假山旁边的草地上,铺上毯子,放乐儿坐到毯子中,如月自己也坐到毯子上,跟这个六个月大的孩子亲昵。凌姑坐到毯子上,看如月跟乐儿亲昵,不由得羡慕,于是又想念远在战场上的李靖宇。乐儿对自己的小拳头特别感兴趣,放进嘴里啃,口水流下一串又一串。如月拿开小拳头,擦干净乐儿的小嘴巴和小拳头。不到半刻钟,乐儿又开始啃自己的小拳头了。如月叫人削了一小块梨子,放入乐儿手中,教他往嘴里送:“来,乐儿啃这个。”甜津津的梨子比小拳头味道好多了,乐儿啃得有滋有味。如月放开手,乐儿拿不稳梨子,梨子掉落地上,乐儿又继续啃小拳头了。秋儿拿两枝白色的菊花坐到地毯上,送到如月鼻子前:“母亲,你闻闻,这菊花很香的。”白菊花都已经碰到如月的鼻尖了,如月轻轻吸几下鼻子,随口说:“嗯,是很香的。”“四弟,你也闻闻。”秋儿将白菊花举到乐儿鼻子前,乐儿伸出小手捞了一下,抓住几片花瓣送入嘴里,照料他的丫头小兰要抢下时,已经放入嘴里,抠不出来。“小兰,没关系的,随他去。”如月看乐儿被抠得很不舒服,劝阻了小兰。如月想,白菊花可以入茶,吃几片花辫没关系的。这时候,雷磊轩走入后花园,看到如月和小鹏轩、秋儿、锦儿都在,就走到地毯旁,坐在假山突出的石块上。雷磊轩居高临下地打量如月,母亲几年来似乎都是这种模样,年轻、美丽,她看向人时清亮的眼睛中,流露出柔和的光。沐浴在这种柔和的光芒中,是一种温馨的享受。雷磊轩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母亲时,就沐浴在这种柔和的目光中。此时,母亲掩饰不住困倦,让雷磊轩看了不安。雷磊轩想了想,说:“母亲,十天后我就动身去福州,不能在家中帮忙了。你忙里又忙外的,太辛苦了,不如将外面的事都交给父亲,你在家中照料弟弟妹妹就行了。”“磊轩,你不赞成我外出做事?”如月倾注了无数的心血,使鸿运布庄从一个小店铺发展成清州城最大的布庄,要如月拱手交给雷振远管理,她真舍不得。虽说布庄上挣的银子仍是雷府的,可是这样一来,如月再也不能体会到那种拚搏后的喜悦了。看到如月似不乐意,雷磊轩说:“我是不忍心看母亲你太辛苦了。”如月没来得及回答,锦儿手捉一个小天牛跑来,小鹏轩在后面叫骂着追赶。小鹏轩从后面抱住锦儿抢夺小天牛,兄弟俩倒在地毯上,翻来滚去。如月眼快,抱起乐儿,免得他被两个哥哥压扁了。如月抱着乐儿和凌姑离开了毯子。小鹏轩、锦儿在毯子上滚来滚去,打得不可开交。凌姑笑着上前,一手拉住一人,将小鹏轩和锦儿兄弟俩分开。小天牛被压死在毯子上,小鹏轩的手指头被咬出血,锦儿的小脸蛋被哥哥抓出几道伤痕。“母亲,弟弟咬我的手指头,你看,出血了。”小鹏轩举起手指头给如月看,两眼泪汪汪的。“母亲,哥哥打得我的脸,好痛。呜——呜——”锦儿更是委屈,提起被小鹏轩拉掉了裤子,哭得眼睛、鼻涕一齐流下。凌姑袖手旁观,调侃地说:“真是一对好斗的小老虎。”小青、小婷等人听了凌姑的话,回想刚才小鹏轩和锦儿打斗时的情景,偷着乐。如月的头大了许多,呻吟地对雷磊轩说:“你说得对,我得在家管教你的弟弟、妹妹。”要不然,这些孩子长大后真不知道成什么样。“母亲,我刚才只是提个建议。”雷磊轩反倒困窘起来,他记起刚才如月不乐意。雷磊轩没有想过要勉强母亲,他只是觉得如月既要外出管理布庄生意,又要管照弟弟和妹妹,太辛苦了。小鹏轩和锦儿争着向如月告对方的状,吵得如月头晕。“够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雷磊轩看到两个弟弟吵个没完没了,怒声喝令。小鹏轩和锦儿对雷磊轩这个比他们大十几岁的哥哥,是一半崇拜,一半敬畏,看到雷磊轩发怒,乖乖地停止哭闹。如月得以耳目清静。雷磊轩看到两个弟弟畏惧地望自己,心中又不忍:自己就要外出当官,跟这些兄弟难得相聚了;小时候总希望有兄弟姐妹,现在有兄弟姐妹了,自己陪同他们的时间极少。想到这些,雷磊轩脸色放缓,看到有一对蝴蝶飞到身旁,从秋儿手中拿过一枝白菊花,对小鹏轩和锦儿说:“来,哥哥教你们学暗器。”雷磊轩将手中的白菊花向蝴蝶掷去,一对美丽的蝴蝶同时掉落地面。小青捡了来,大家一看,一对美丽的蝴蝶串在花枝上,不时扇动另一边翅膀,有趣极了。小鹏轩和锦儿看得忘情,当然也忘记了刚才的争吵、告状。
接下来,雷磊轩掏出一把小尖刀,教小鹏轩、锦儿射小昆虫。小鹏轩、锦儿精神抖擞,学得挺认真的。容文秀与两个小丫头走来,到地毯旁边跟如月和凌姑说话。如月发现,容文秀在跟自己说话时,不时瞟向雷磊轩所在的方向。雷磊轩走来,大方地邀请容文秀:“表妹,这满园的菊花,煞是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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