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裴湘脚下一转,顺着她和霍克利交握在一起的手猛然发力,毫不犹豫地把挡在前面的未婚夫往旁边一拽一推,与此同时侧身躲闪并扬起手腕,再次扣动了下车后就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枪。
情急之下,她根本无需刻意瞄准,好似天生就知道该如何战斗。
这一连串的救人加反击动作一气呵成,好似行云流水般自然而无挂碍,又快若流星急如旋风令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等到小密特朗手中的枪支“啪嗒”一声摔落在地,而他本人猝不及防地痛呼出声后,所有安保人员和警察才都骤然反应过来,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负责警戒防护的都立即心神绷紧不敢再有丝毫松懈,逮人押送的都迅速扑上去狠狠按住小密特朗。但不管这些人在做什么忙什么,他们的余光就是忍不住要往裴湘身上落。
此时此刻,再没有人质疑之前的那一枪是谁开的了。
还有就是……
裴湘小心翼翼地蹲在霍克利面前,关切地看着医护人员检查未婚夫的伤势。
“怎么样怎么样,很严重吗?”
刚刚帅气果决并一把甩开未婚夫的女战士神枪手此时正眼巴巴地瞧着霍克利的胳膊。
她眉目楚楚,眼角泛红,那蹲在地上的纤柔背影在宽大的、适合藏枪的斗篷外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弱不禁风,惹人怜惜。
“扭到了,骨头应该没有受伤,初步判断是肩关节脱位。”一位戴着圆眼镜的老医生不紧不慢地给出了诊断结果。
裴湘见霍克利难受得面色都泛白了,也跟着心疼不已,她此刻就好后悔之前没有坚持训练自己对力量的细微掌控。
——若是早知今日,我就不该总用板砖钢筋什么的做力量训练,应该换成羊腿或者猪肘的。
受伤的霍克利先生在未婚妻的温柔陪伴下, 在十二名安保人员和六名精英警察的共同保护下,最终平安抵达了霍克利老先生目前居住的宅邸。
卡尔·霍克利下车后,没有和迎接出来的管家等人多说什么, 而是直接带着裴湘去见尼顿·霍克利。
当他见到了憔悴虚弱但却神色清明, 并且还有精神听人念报纸的老父亲后, 担忧对方身体状况的同时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暗自庆幸没有发生更加糟糕的变故。
霍克利老先生看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儿子, 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紧接着,他便注意到了站在霍克利身边的裴湘, 先是一怔, 随即便有些吃力地说道:
“你肯定是安妮·戴维斯小姐,欢迎、咳,欢迎你来霍克利家。”
说话的同时, 霍克利老先生缓缓地打量着站在他病床前的两个年轻人, 片刻后疑惑问道:“你们两个遇到什么困扰了, 看起来并不是一件好解决的小事, 咳咳——咳咳——”
霍克利想上前帮忙照顾不住咳嗽的尼顿,可无奈他手臂受伤并不方便行动。
裴湘见状, 几乎想都不想地就走上前,伸手在霍克利老先生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揉按了几下。
动作看似很随意, 可神奇的是,最近只要一咳嗽就得好一会儿才会停下来的霍克利老先生当真就不咳嗽了,眉目间还浮现了一抹舒缓轻松之色。
停下咳嗽的尼顿·霍克利没有多想, 只当是恰巧而已。再有就是觉得自己见到儿子和他的未婚妻回来了, 心里高兴, 病情也就跟着减弱了一两分, 所以才刚一咳嗽就停了下来, 而且胸口处似乎也没有之前那样憋闷难受了。
“谢谢你,安妮,我感觉好多了。”
老先生朝着裴湘慈爱地笑了笑,又摆了摆手,示意她和霍克利坐下。
“现在,和我说说你们遭遇了什么?说实话吧,放心,我是病了,但脑子还算清醒,也不会轻易着急生气。否则的话,就不会让人给我念报纸上那些胡编乱造的废话了。”
裴湘记得她刚进屋时,男仆正在给霍克利老先生念某位议员在欧洲问题上发表的讲话,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多时,她的耳边传来霍克利向尼顿讲述之前危险遭遇的和缓声音,听着听着,她又把心思转移到了自己刚刚下意识做出的那几个揉按动作上。
盯着双手瞧了一会儿,裴湘总觉得自己又要记起一些重要的东西了,而且一定和医学相关。这种感觉,从发现未婚夫受伤开始就已经隐约冒出来了,而此时已经变得十分明显。
另一边,霍克利老先生听闻儿子差点儿被暗杀,自然心生愤怒。不过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宜过于情绪激动,再加上儿子此时还活得好好的,这才勉强控制住了脾气,但胸口的闷痛感觉却再次席卷而来。
他缓缓地深吸了几口气,在霍克利的担忧目光中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能成为匹兹堡的钢铁大亨,尼顿·霍克利这些年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坚韧的性情脾气早已经磨炼出来了。他强迫自己迅速忽略掉心底那些惊慌后怕的脆弱情绪,并尽量冷静放松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