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木桌子上轻轻敲着,瞥着软榻上那人一脸臭屁看热闹的模样,淡淡道:“我的地盘想砸就砸,拆了重建都可以,热闹也看了,没事赶紧滚!”
男子一脸黑线,玩味的笑容更是透着闪闪发亮,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桌案前,双肘撑在桌案上,俊逸的脸凑近皇甫玹,笑得欢快道:“哟,火气不小,拆了醉雅楼也没让你消气呢,你如今可是新婚燕尔,娇妻在怀,琴瑟和鸣,不是应该春风满面,喜上眉梢,柔情似水地黏在府里多陪陪娇妻,怎么这脸比以前还冷呢,该不会是被拒之门外还是……欲求不满!”
“滚!”皇甫玹脸色一黑,如画的眉眼瞬间冷沉,大手一扬,宽大的白色云纹锦衣袖带起一股强劲的掌力直冲男子面门,这一掌下去足够将男子扔出去。
男子嘴角笑意不变,身形翻转,轻易地躲了过去,只可怜了临窗的那面墙,又是多了一个大洞。
男子啧啧了两声,“你也用不着这么急着杀人灭口吧,灭口吧,该不会是真的你被人嫌弃了吧!”
男子不怕死地又想上前,满眼精光地放着色彩明显是在臆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画面。
“来人,扔他出去!”皇甫玹揉着额头带着些无奈地道,这人嘴贱地好想抽他,都快忍不住了。
亦森应声推门走了进来,对着男子先是施了一礼,继而淡漠地道:“楚世子请,我家公子不愿出手伤您,若您今儿非要出手,那属下可以奉陪!”
男子瞧了亦森一眼,眉开眼笑地道:“亦森啊,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可爱,若是季青在就好了,本世子倒是许久没和他好好聊聊了。”
亦森额头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楚世子和季青一见面就扎堆,聊的不是女人就是公子的身材,他都懒得听,“那属下就得罪了!”
话落飞身而起,凌厉的招式攻向男子。
男子躲闪不及,只得应战,一边应付着一边大喊,“还说打就打啊,皇甫玹你个没良心的,你一出门本世子就赶着过来看你了,不就是知道了你被女人嫌弃了吗,至于动手动脚的吗!”
皇甫玹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从桌案上随手翻了本书来,轻轻靠在大椅上,极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男子一看,心里头那个火啊,他有时真恨不得撕了皇甫玹贴在脸上的那张皮,让他装,神神鬼鬼的都是他!
生气归生气,可对着毫不留情下死手的亦森,他直想撞墙,房间里根本施展不开,而亦森是一定要把自己请出去,愤愤地咬碎了一口银牙,从窗户跳了出去。
亦森正欲追出去,就听皇甫玹头也不抬地道:“让他去吧,找人将这里收拾干净,择日照常营业!”
“公子放心,属下会妥善处理的!”亦森极是严肃地恭声道。
夜凉如水,月色沁人,皎洁的月光照亮夜空尤为的明亮,在这初春的季节里处处透着幽静旖旎,清幽的云阁花香四溢,绿意盎然,茂密的枝叶透过月光斑驳地照在地面上,静谧无边,悠悠扬扬。
内室里,水云槿一身水气地从屏风后出来,一身浅蓝色寝衣包裹着柔软羸弱的身子,三千青丝柔顺地倚在背上还滴着水珠,沐浴后的小脸红润水嫩,似牛乳一般光滑,领口偏低,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水润的眸子落在桌上的画卷,嘴角微勾。
她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耗在那幅画卷上了,许久不曾拿笔,倒是生疏了许多。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执起一旁的软巾轻轻擦拭着湿发,心里则在想着明日,明日她以澜王府少夫人的身份回侯府,明明在那里活了十五年,却是突然记不起侯府的模样了。
当日的水云槿还是那个不受待见的大小姐,这次回府却再不是以前的水云槿了,一时心中不禁发冷,几日过去侯府那对黑心夫妇心里定是有着不少的疑问吧,而自己绝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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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玹公子就要登堂入室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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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沉醉,安静的房间里晕黄的灯火,暗香幽幽,一片静谧。
只听咯吱一声门被人推开又合上的声音响起,水云槿头也没抬,只以为是如琴等人不愿休息又想来跟前伺候呢。
片刻,一道极轻极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扬头看向铜镜,清淡的面色顿时愕然。
铜镜里他一袭白衣如月光,长身玉立,眉眼如画,水色的薄唇微微抿着,清泉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正盯着自己,刹那入眼的如画容华,让她有片刻失神!
皇甫玹笑了笑,慢慢踱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软巾,动作优雅自然地帮她擦拭着青丝,手中柔软的青丝似上好的锦缎,摸在手里极是顺滑柔润,比起他自己的他更喜欢如此清莹的触感,女子淡淡的体香幽幽地传入鼻间是他喜欢的清雅甘甜,沁人心脾,这小女人似乎不爱涂些胭脂水粉,也不爱用浓烈的薰香来薰染衣裳,清清淡淡的味道幽远柔润,他不免多吸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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