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虽是外人,但并不认为文钦以后一定会吃亏。这孩子懂事却并不唯唯诺诺,有时还会在自己的社交动态发表时事见解,诚然言论幼稚,可胜在勤于思辨,说明他有主见和主张。
更别提,文钦平时安分内敛,不料情窦初开就玩了个大的,对年长自己二十多岁的长辈都敢动心,怕是过于有主见了。
这算是另一种极端式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文渠远觉得好笑,甚至没发觉当初心里那股气恼早就烟消云散,如今想到这件事,只有“无可奈何”可言。
“是吗?我倒是认为,这说明您更适合当我爸爸,”林文钦反驳道,话音刚落却又改口,“不行,您不能是我爸,您就要是文叔叔才行,这样我还能继续喜欢您。”
他红着张脸快速吐出这句话,左手五指攥紧文渠远的袖口,反复地捏揉,还要往问文渠远的胳膊上贴得更紧。
他从前不曾这样逾矩,暑假里的亲吻是唯一的放肆,但现在他好像管不了太多。几个月没见到文渠远,在商场偶遇已是极大的惊喜,还有了这场平淡而幸福的独处,叫他怎能不得意忘形。
文渠远欲板正脸色训他几句,刚好电梯门开了,外头的人鱼贯而入,他们只能暂停对话。
“嗯,好,我跟……嗯,就这样吧。”
电话挂断,林锋驰套路化的日常寒暄消融进微弱却刺耳的忙音里。林文钦似已习惯,淡然地退回手机主屏幕,划拉两下,然后按了锁屏。
车里一时寂静,文渠远和他都没有主动开口。几分钟前在电梯里,还有整个傍晚有意无意忽视了的心绪,此时沉默而郑重地回到空气造成的舞台上,亟待他们两位当事观众的注目。
两人之间隔了挡杆,依然算是近在咫尺。林文钦微微蜷起的手指再次搭上来,扒住文渠远的小臂,像是水手在暴风巨浪中徒然地抓紧桅杆。他不知道该同文渠远谈些什么,林锋驰机械性的叮嘱提醒他:他有父亲,而文叔叔是父亲的朋友。这让他多日以来所做的心理重建全都失效了。
恋慕文渠远太久,他时常会故意忘记这个事实。他自认不怕这种不堪一击的条条框框,但是文叔叔可能会永远将自己框在里面,他总是不愿面对这一点。
父亲的忙碌常常让他感到被冷落。而假若文渠远不愿接受他、断然将他推开,则是在抛弃他,那样他就真的失去了依靠和依赖,他承受不了的。
文渠远猜不到林文钦的想法,只知道坐在副驾驶的文钦很紧张,好像被恐惧摄住,所以才表现得这么无助。这孩子牢牢地抓着他的胳膊,根本不在乎昂贵的西装会不会扯坏。
他轻声安抚道:“文钦,你先坐好,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好吗?”
这下林文钦抓得更紧了,另一只手也用上,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左脸在他臂弯,黑亮的头发随着肢体的动作震颤。
“文叔叔、叔叔……你让我抱抱吧!”他听到文钦哽咽的声音,祈求的语气仍充满倔强,变成某种控诉。
“我每天都好想抱你,梦里也在抱你。你不要甩开我……”
胳膊上洇开一小片湿润的痕迹,是林文钦在哭。半年时间里,这是文渠远法,肆意妄为。这八个字在文渠远脑子里滚动显示,他太阳穴都开始鼓青筋,活了四十年,头一次感到狼狈无措。
“叔叔,亲亲我,就一下行吗?”林文钦在幼兽舔奶般的亲吻间隙小声央求,可怜巴巴地用嘴巴蹭他的鼻尖和胡茬短硬的下巴,说完再次急不可耐地吮咬他的下唇。
接吻大概是无师自通的本能,林文钦兀自陶醉地亲他,喉咙里溢出细细的呻吟,像蚊子叫,是一种笨拙的情色伎俩。
即使文渠远不想承认,他确实被这几声哼唧刺激得勃起了。不那么剧烈,但足够让他的理智和道德观敲响警钟。
额头逐渐渗出汗珠,不知从隆冬天气哪里冒出的热意,在车内暖风的烘烤下愈发教他难以忍受。
少年渐渐依偎在他胸前,不知何时已环抱着他的腰,依恋和热烈的吻仍在不知疲倦地攻击他内心的防御。
挣扎是几个月还是几分钟的过程,文渠远不再能给出定论。他只知道,从默许林文钦和他唇舌相缠的那一刻起,这一晚的记忆将只留下近乎偷情的禁忌和快意。
05
文渠远并非毫无恋爱或亲热的经验,且对象有女也有男。
刚退伍那会儿,家里介绍了个女孩,他和对方相处一段时间后,试过进行亲密接触。不过可能因为感情不到火候,两人亲了亲嘴后不久就没了下文,不满半年便彻底分了手。
进城创业初期,他结识了婚姻失败的林锋驰,后者当时虽然失意颓唐,却热衷于给他介绍对象。
他先后认识了三位,可惜有缘无份,不是观念不合,就是事业规划有异。其中一位女性倒是一度对他热情无比,亲热时也算有些火花,然而刚刚打算建立关系时,她拿到外派职位,二话不说收拾行李飞出了国,于是恋爱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跟男人则是偶然,只有一次。公司成立之初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