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渠远陪同一些频繁联络的领导出入过娱乐场所。那时上面管得不严,对那些玩得不夸张的,一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目睹几个小陪侍对秃顶的男领导投怀送抱,尿遁跑去包厢外,遇到那个和朋友唱k的男学生。
对方长得十分清秀,明显对他有浓厚兴趣,因此主动和他搭话,留了联系方式后就隔三差五发短信或打电话“骚扰”——那些年社会风气不比如今开放,爱情潮流仍以异性恋为主导,文渠远只觉得对方啰嗦、过于热情,没往其他方向想。
很多次回想起某个深夜,他送“喝多了希望文哥接我回宿舍”的男孩到大学宿舍楼下,却在道别时被那人按在墙上强吻,文渠远觉得这种事简直发生得稀里糊涂。
他果断删除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再也没见过面。那之后,他对异性恋和同性恋等概念总算有了更具体的认识。不过他身为男性,取向上也一直默认是女性,不曾设想自己“弯”掉会是什么情形。
就像此时此刻,他被林文钦环着脖颈舔咬唇舌,也觉得一切都太模糊、失控,仿佛昨日重现,只是场景和人物不同。
林文钦比当年那个男学生健壮许多,穿校服时看着清瘦,实则肌肉紧实,贴在他胸前和胳膊上传递着灼人的热度,是正值青春年少的身体迸发出的能量。
两个人的心跳响在一起,文渠远饶是人至中年也渐渐有些发了昏。
他在心里感受着——文钦的舌头很软,很热,湿湿的。他想起电影中闷热潮湿的南方阴雨天,滴滴答答,纵然舒适,却缠缠绵绵地惹人烦躁。他让这股潮意流进口中,就像在山谷里,用舌头卷起潺潺溪水,这样能使胸中的躁动稍稍平息。
放任文钦含了他一会儿,他又感到不足了,于是带着恼意吮吸那根湿软的舌头,听到文钦发颤的呻吟,比刚才演独角戏时自然了不少,更像是被撩拨到极限而产生的生理反射。
车里只剩他们交换唾液的啧啧声响,暧昧得让文渠远没脸听,怀里林文钦的面颊也越来越热。
“叔叔……”林文钦情不自禁地哼叫起来,有些急促,双手搂紧了文渠远的肩背,攥得西装都皱到快变形,“文叔叔,好爱你、好爱你……”
情动与懵然之中的细小夹缝里,突然钻出这样一道疑问:这样就算爱吗?
坦白来说,文渠远不认为自己懂得爱,也许年轻时曾经了解心动的感觉,但仅停留在“喜欢”的层面,是心灵尚且青涩时才会有的悸动和好奇。十几年过去,他从青年进入中年,独来独往已久,早就不去关心心灵的事情。以前那几段所谓的情缘,过去了几乎什么都没留下,更没人凭空出现在他单调的生活里,让他体验荷尔蒙催发的、肌体和精神同时迸发的活力。
连这些基本步骤都没有的话,何谈更深刻的“爱”字?
残存的理智维持他潦草的思索,他继而想到自己对林文钦的情感也不足以称爱。
——他喜欢这个孩子,这毋庸置疑。文钦懂事、聪明、茁壮且健康,是个非常讨长辈喜爱的好孩子。面对文钦,他总是忍不住放下坚硬的护盾,越来越习惯于散发出善意和爱护。作为长辈,他的感情没有错处。
可在爱情层面呢?他不觉得自己真正对这个孩子萌生了爱恋之情。也正因他是长辈,他才无法毫无障碍地放纵本能的关爱演变成肉欲或情爱。
尽管他已经在文钦的细碎呻吟中勃起。
文钦还在亲吻的间隙中呢喃啜泣,像个发条拧过了劲的有声玩偶。文渠远的神思在不断涌动的欲望浪波里浮浮沉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回应这份稚嫩的爱。
于是他犹豫着抬起手,想要揪住林文钦的衣领,像撕双面胶的纸面那样把人从身上撕下来。然而这家伙搂在他肩上的手扣得死紧,一副要寄生于他的架势,他都快分不清这是依恋的表现还是发癔症。
踌躇半天,是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暂时给这场中途失控的闹剧按下了暂停键。
林文钦气喘吁吁地靠在文渠远的胸前,一边平复呼吸,一边用校服袖子抹掉铺了半张脸的泪水。只是接个吻而已,他却有种醉氧的眩晕感。
等到勉强能接电话,来电人先挂断了。
林文钦看了眼跟着进来的信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是早前一起逛商场的同学,说中途掉下来的校牌暂时放在了他的口袋夹层里,让他回校别忘了带回去。
这么点破事,坏了他和文叔叔的大好事!林文钦越想越气,向上滑动手指时看到父亲几分钟前发来的“晚上早点睡,听话”,更觉恼怒,干脆将手机关机,随手扔进车门把手下方的收纳格。
“怎么了?”文渠远平静了些,感觉身体里的躁动已经消下去很多,应该能够跟林文钦进行正常的交流了。
林文钦耷拉着眼梢,抬眼看他,眼眶里还窝着一汪水,怕是一张口就又要哭。他没给林文钦组织语言的机会,果断道:“文钦,对不起,叔叔冲动了。我们先不要说话,我送你回家,有什么想说的,之后再聊好吗?”
少年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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