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墨知道这人完全没有吃饱,这点东西也就够饿极了的他一个人吃的,对方个子大,消耗想必也大得很,现在肯定还半饥不饱地饿着。范子墨想了想,来了这一次,问题没解决多少,反倒看到的都是问题,窗户的事,还有被子,必要的水和食物都没有给他准备,想着想着,他不由皱着眉抱怨了句:“军需都在干吗呀……这样关着没病都要关出病来。”他一边收拾着餐具,一边嘀嘀咕咕的。对面的人只听到他自言自语着些要准备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给自己吃饱穿暖的物件,看向他的眼神不由温和起来。虽然这个人不是傅麒说的那个,但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坏人。他给自己送来保暖的电热毯,将饭菜分给自己吃,又寻思着是不是能让自己盖着被子吃点东西,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让他有些后悔自己无礼的举动。可他总不适合跟向导来往的。反正自己这个状态大概率都是要死的,就算现在还没有暴走,但已经接近了临界点。他自认为已经无药可救,如果只是单纯的自爆也就算了。他想着,摸了摸胸口那颗刚被埋下的炸弹,万一那个哨兵没有及时杀死自己,眼前这个不聪明的小向导说不定就会成为自己手下的第二个亡魂。总不能老让善良的人为了自己受伤。他闭了闭眼,想要说出最后一个“滚”字,如果他还不走,就用滚雷吓一吓他,把人吓走了,就再也不会来了。他的指尖搓出一小截雷电,想着一定要小小的,亮亮的,吓人又不伤人的那种,只让他痛一下下,他的皮肤这么白,看着这么嫩,一定很怕痛。指尖的雷电越滚越亮,范子墨独自低头收拾着,完全没有察觉危险将至。正当男人还在犹豫间,范子墨却突然抬头,两人的视线撞上,吓得那指尖的小雷球一瞬间被收了回去。他显然不知道这人的想法,单纯的眼睛对上他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对方抿了抿嘴,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你问这个干吗?”范子墨已经摸清了这人傲娇的性子,笑着对他伸出了手:“我叫范子墨,你叫什么名字?”你看,这人真是不聪明,连自己不想告诉他的意思都看不出来。他想着,不肯伸手去接,手指上又跃动起一小节电火花来,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伸手电他一下,叫他再也不敢来骚扰自己。可犹豫了半天,也没见他将手收回去。范子墨的脸上还是期待地笑着,他看着看着,就有些舍不得去电他那只白嫩嫩的手。手上的小电流就又一次被收了回去,他握上那只看上去就柔软温暖的手,干巴巴地答道:“周悦。”两只手就这么平静地握上了,一直到范子墨离开,他都没舍得电他一下。在空旷无人的房间里,他再一次蜷缩在那张聊胜于无的电热毯上,劝说着自己,不是舍不得电他,他不过是个有礼貌的大人了,不应该无缘无故地电一个刚给自己吃了饭的向导。好哨兵才不会欺负向导呢。更何况自己还冷着,还饿着,如果就这么把他吓跑了,谁来给自己送饭,谁来给自己关窗添被子。谁叫他傻呢。周悦腹诽着,将脸贴到了电热毯上,缓缓闭上了眼。下一次吧,下一次等他给自己关了窗,带了被子,食物和水,等他没用了,就电他一下。小小的,亮亮的,不要太痛的,给他长个记性,以后别这么傻愣愣的,省得被人欺负。
他混沌的脑子又一次恍惚起来,周悦就这么蜷缩在这一方牢笼里,疲惫地昏睡过去。 “尸体”陆延收到范子墨的信息还一脸的莫名其妙,如果他没记错,傅麒是让齐阳把电热毯送过去的。不过转念一想,齐阳的确没有他这么怕冷,可能转手就把电热毯送给他了,但后续的几条短信看上去更加奇怪。其中一个是问陆延能不能飞;另一个是问他力气大不大。虽然他和齐阳跟范子墨常年累月的交往中已经熟悉了他说话不带重点的特殊技能,但每次都要猜他话语背后的意思才是最麻烦的地方。陆延手里拿着两包傅麒上午上课刚给他的红薯干,先是回了句“我不会飞。”随后又加了句“你要做什么?”。范子墨的回信来得很快,他打字的习惯跟他说话一样,又快,断句又短,每次都要等很久才能看完一整段话。陆延站在路口等了等,才看到他暴风轰炸似的不满都快要从手机屏幕里溢出来了。“那个浴室怎么这么简陋啊?“窗户吹风可冷了。“瓷砖也凉啊。“吃的喝的都没……“人还发烧呢!”直到后面几句话打完,陆延才反应过来范子墨说的应该是今天来上保险的哨兵。他早上刚到的时候东西的确都没准备好,空荡荡的浴室里只有一个被打了镇定剂垂头丧气的哨兵。老李抬抬手把人送上了架子用铁链固定住就让陆延在他心房内侧装了个炸弹,随后他和老李就走了。就一般而言,范子墨唠叨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一般都归军需处管,跟他们没有什么太大关系。陆延一直以为后期会有军需处的人跟进才对,没想到范子墨中午时候过去还空荡荡的什么都没准备。这倒的确是有些不像话了。陆延皱了皱眉,立刻回复道:“我知道了,有空去看看。”随即想到手上傅麒交代的红薯干,又问了句,“齐阳今天值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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