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错误地认为精神疏导是向导单一主导的行为,但其实大多数有经验的向导都会告诉你这是两个人互相配合的产物。当哨兵不愿意的时候,他还是有极大地可能性阻碍向导在自己内心世界穿行。不过现在的范子墨暂时还没有这种感觉,周悦似乎对他外侧清理项目没有予以审批不通过。不过范子墨到现在还没看到周悦的精神体,那就意味着他很可能在小心地隐藏自己。 便秘范子墨叹了口气,在外层清理地差不多后便想往周悦内心更深处走一走。果然,突如其来的沉重感压在范子墨的脊背上。他尝试着再次抬脚往前走,脚背上也似被按了千斤一般沉重。他知道这是周悦在反抗的具体表现,有时候这种反抗是有意识的,有时候是无意识的,但无论是哪种,都需要向导小心翼翼地抚慰开他的枷锁,这样才能顺利解救周悦的内心。可现在的自己真是举步维艰。范子墨叹了口气,有些艰难地呼喊道:“周悦!”回应他的只有一整片寂静,范子墨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完全没有变轻的意思,如果有什么感觉,那不得不说,他似乎感觉压力更大了些。他无奈地劝解道:“我又不会害你……”四周依旧无声,但范子墨却从内心深处听到一句如有似无地恐惧。他很难解释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回声在对自己说着害怕,想来这整个世界中只有自己和周悦。范子墨虽然现在对情况不甚明了,但眼前的这一切都还在自己的容忍范围内,他并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无可奈何,那这份恐惧的主人,别无其他,必定是周悦了。在精神链接中听到对方内心的情感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很多哨兵在无意识中就会像这样暴露自己的想法,向导的精神能力一旦入侵,潜意识的想要疏解的内心就会暴露无遗。对于现在的范子墨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他循着声音缓声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周悦。”
这招对周悦似乎没用,范子墨身上的压力更重,他不得不弓起背部和脖颈来缓解不适,膝盖也微微弯曲,用一种更有韧性的方式维持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自己答错了,面对哨兵精神世界的困境如同解密一般,很多时候如果不清楚对方的问题,很可能招致反效果。显然,周悦的恐惧并不来自于对方伤害自己的恐惧,范子墨按照常识回答了这个问题,毕竟一般人害怕的大多都是对自己的伤害。如果周悦害怕的并不是他人对周悦的伤害……范子墨突然想到傅麒之前的那段话,他曾经说过,周悦以前曾误杀过一个向导。他思考片刻,努力对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压力,轻声安抚道:“周悦,别害怕,你不会伤害到我的……”范子墨刚说完就感觉自己像是被电了一下,不是很疼,但是电流的确从身体窜了过去。压力似乎减轻了一些,他尝试着直起身体,脖子和脊梁的压力不是很大,可伸直,但抬脚的时候还有很强的牵制感。范子墨完全能够理解周悦的创伤也不是自己轻飘飘一句“不会伤害”就能够解决的,如果如此轻易就能让人破解,想必周悦现在也不会处在这个境况下。虽然眼下凭借傅麒给的只字片语的模糊信息稍微减轻了自己的负担,但真的想要再深入了解只能靠范子墨自己。他尝试从跟傅麒的对话还有周悦的日常相处中找到答案,傅麒只说了关于周悦的两个点,着两个点实际是共通的,跟向导处不好关系和因为误杀过他人而跟向导处不好关系。但在实际了解中,范子墨并不觉得周悦是那种性格特别恶劣的哨兵,最多就是……有那么点点变扭。他回忆了一番之前几次他闹变扭的理由,除了之前误伤了他这件事还有迹可循,接下来就是之前他和陆延送物资时被莫名其妙地怼了一通。那时候的陆延还有理有据地跟周悦理论了一番,自己才反应过来周悦那神奇的脑回路。不过现在看来多少还是有点奇怪,周悦跟自己的确相识太短,就算真的是由于万般痛苦之下有范子墨给送温暖,但也达不到乱吃随便哪个陌生哨兵飞醋的程度。说不定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突破口,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现在的范子墨也着实没了其他招数。他摇头晃脑了一阵,直接问道:“周悦你喜欢我什么呀?”四周空气一滞,从精神世界的维度范子墨甚至能感受到现在现实世界的周悦到底有多么窒息,就是连精神世界的范子墨都觉得喉咙被掐紧的地步。无论是现实还是精神体的周悦真的都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虽然对范子墨这种跳脱的说话方式不算陌生,毕竟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跟傅麒对话也是这样颇为吃力,但他脑子实在没转过弯来怎么他就觉得现在问这句话是合适的?说句不客气的,人都要死了,你管我喜欢你什么呢?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提问的确多少打断了周悦对其施加的精神压力,范子墨一下子站直了身体呼出一口气。他似乎能够察觉到周悦的不可思议和无可奈何,甚至在耳边听到了淡淡的叹气声。范子墨其实并不属于感知派的工作习惯,对于向导工作他更加擅长的就是有什么就直接问,就算在链接中的向导算是哨兵肚子里的半条蛔虫,但蛔虫也不能一下子就搞清楚你肚子里的弯弯道道,总还是得有些方向才好。周悦显然不肯直面这个问题,范子墨想了想,继续问道:“难道真是因为我给你送了吃的喝的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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