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柔的妈妈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暗暗垂泪,闫敏柔似乎也有了感应,放下手里的英语书,走过来,将妈妈抱在怀里。看到这一幕,熊萍萍似乎感同身受,也走到妈妈身边,彼此相拥。“没想过离婚吗?”康如锦再接着问。“没用的,那个男人就是个狗皮膏药,就算是离了婚,他也会咬着你不放……康老师,我不像你,我没什么文化,我娘家人在这里,还有敏柔……”她低头爱怜地看了眼女儿,“我没办法离开的,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康如锦感同身受,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给他们抹了药,又留他们在家里吃了晚饭,闫敏柔的妈妈不好意思坐享其成,安排好女儿,便跑到厨房里帮忙。熊萍萍和闫敏柔围着茶几做作业,期间,熊萍萍有些不会的题目,也会主动开口,请教闫敏柔。渐渐的,两人的话多了起来,讨论的话题也不仅仅拘泥于学业。熊萍萍惊人的发现,闫敏柔知道的东西一点也不少。“以后放了学,就让孩子到我们家来写作业,刚好给萍萍补补课,我查过,敏柔的学习不差的。”晚上九点,将闫敏柔母女俩送出门时,康如锦特意这样说。熊萍萍这时也拉着闫敏柔的手,补充说:“我们以后晚上一起做作业。”闫敏柔点点头,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熊萍萍拍拍她的肩膀,那一刻,是两个孩子间无声的承诺。尽管没有说出来,这份承诺却是早已印刻在各自的心里,生根发芽,肆意生长。闫敏柔母女俩离开后,熊萍萍和妈妈都沉默了,康如锦只是在确认女儿已经完成作业后,便去厨房里烧水让她洗漱,并嘱咐她早点休息。熊萍萍一直觉得母女俩应该说些什么,比如闫敏柔她爸爸打人这件事。但妈妈什么也不说,她也不好开口。躺在床上时,她想起闫敏柔,时而悲伤,时而庆幸。悲伤在于不管怎样,闫敏柔还有个爸爸,而自己没有;庆幸的是,虽然爸爸抛弃了他们,但至少从来没有虐打过他们。熊萍萍这才意识到,自己并非世界上最惨的那个人。吃过早饭,母女俩下了楼,再次路过6号楼时,康如锦让女儿把闫敏柔喊了几声。很快,小小的脑袋出现在五楼西户的窗户外,应了一声,不到一分钟,楼道里就传来轻轻地脚步声。闫敏柔背着大大的书包,低着头,快步来到他们面前,熊萍萍这才发现,在她的眼角出现了一个新的血痂。“回去后,你爸爸又打你了?”康如锦问她。闫敏柔点点头,依然把头压得很低,不愿让人看见。“你妈妈也是?”闫敏柔依然是颔了颔首。“为什么不报警?”“报了,没用。”女孩的声音很低,近似于蚊子叫。熊萍萍本以为妈妈会说点什么,谁知道她只是将闫敏柔抱在怀里,搂了搂,轻叹一声,便带着两个孩子往外走,经过小区门口的大药房时,她让两个孩子先走,自己则进去买药,很快,她拿着跌打损伤的药剂来到他面前,交给闫敏柔,还特别嘱咐她,到学校的厕所涂抹,不用担心迟到。到了学校,闫敏柔本想先回教室放书包,却被康如锦制止,并且她还让女儿陪着一起去。刚上学,卫生间里还没什么人,当着熊萍萍的面,她无所顾忌的脱下衬衫,熊萍萍这才发现,除了脸上,胳膊上、胸口处、脖子上……到处都是香烟烫过的记号。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告诉妈妈,然后报警。关键时刻,闫敏柔却拉住了她--“没用的,我们报过警,刚开始还拘留一下,可回来以后,他还要打,而且更狠;到了后来,警察一来,他就跪在地上,求妈妈原谅;警察一走,她就变本加厉,我们能怎么样……”闫敏柔说这些话时,面无表情,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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