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已经跪在公堂上了。
正前方坐着姥爷,拄着花梨木的手杖,包公一样瞪着他。
“姥爷。”成君彦看这架势,立刻看清形势,采取认怂策略,谁都没开口呢,先垂下头诚恳认错:“我错了。”
然后他就等着,等着姥爷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哪错了?”
结果姥爷没说,一个字儿都没说。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认下去,“我不该跟人打架,还麻烦您老人家出马,我太不懂事儿了,教养都让狗吃了。”
把自己贬低一回,可姥爷还不开口。
他没辙,只能希望奶奶赶紧回来,怎么奶奶爷爷一个人都不在啊?去哪了?还管不管亲孙子的死活了?
“小雪啊,你去屋里看看,全盖上了吗?”今天天气好,他们几个醒了就来修屋顶,成君彦睡得香,就没叫他。
忙活了两三个小时,屋顶上的破瓦都换上好的了,奶奶最后巡视一圈,“这下没什么坏的地方了,炉子也烧上了,挺好。”
“走吧树雪,先回去吃早饭去,你还得慢慢收拾呢,不急这一会儿,成君彦应该醒了吧,到时候让他帮你运运东西。”
那边成君彦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姥爷这次实行的策略是冷战,不管他说尽好话变着花样道歉,姥爷都是一个字儿也欠奉。
他跪得膝盖疼,也不管了,直接坐在地上,姥爷这下竟然有反应了,哼了一声,“我就是看看你小子装到什么时候。”
依成君彦多年来在老虎身边拔毛的经验来看,老头这是不生气了,胆子大起来,“姥爷您评评理,我揍那人过分吗?您不知道,他跑到老太太葬礼上打人家孙女。”
“行了。”成牧山打断他,“情况我都知道。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是英雄。”老头胡子都颤抖了:“让我舍下这张老脸去给你周转,你多能耐啊。”
“人家要告你杀人,你知道吗成君彦!”他哪是不生气啊,这是气大发了,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老屋,“打架是你那个打法吗?你长本事了是吧!”
严鸿知老远就看到成牧山的吉普车停在门口,哟了一声,小跑起来,“快走啊老头子,你孙子遭罪了。”
树雪不明所以,紧跟在他们身后。
成君彦跟他妈姓,虽然他爸他妈是自由恋爱,但说白了,他爸就是倒插门儿。
成牧山一早儿说了,孩子只能姓成。他爸是个奉爱情比天高的书呆子,当即答应了,孩子算什么,只要能和爱人结婚在一起就行了。
可惜他爸没能多享受几年真爱的甜蜜,在他十岁那年就去世了。成君彦老妈,是个不苟言笑的军官,但从来不把军队上那套用来教育儿子,对成君彦要求极低。
姥爷不赞成她散养成君彦,他说人像树,长歪了就必须得削。话虽这么说,但也从来没真跟这外孙生过气,实际上说起溺爱来,跟他女儿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这次臭小子险些搞出人命来,成牧山再也没办法做一个外严内慈的好外公。
“跪好了!”他走到外孙面前,甩起手杖狠敲在他背上,砰的一声闷响,成君彦肩膀一塌,冷汗瞬间落下。
严鸿知进来的时候,成君彦已经挨了结结实实的几棍子,这次不仅没有求饶认错,背还越打越直,咬着牙跟他姥爷较劲儿。
“哎哟!”老太太跑过去扶成君彦,开口惊人:“孩子,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跟奶奶说”
成君彦睁大眼睛:?
“我还能真把他给打死了?”成牧山气得发笑,暂时收手。老太太让成君彦起来,成君彦犯倔,跪着不动。
“我就是怕,这成家唯一一根独苗儿要是在我家这儿折了,我下去可怎么跟我儿子跟亲家母交代。”说着说着,老太太开始抬手抹眼泪。
成君彦虚弱劝道:“奶奶,别哭了。”
她那么说,让成牧山想到了那在世时把成君彦当宝一样珍视着的老妻,他看向成君彦,手杖举起,恨铁不成钢地点点他的头,放下了,“滚起来吧。”
成君彦在奶奶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成牧山冷笑一声,“甭在这儿装孙子了,我收着劲儿呢。”
他就不好再装了,自己站直了,垂着头站在姥爷面前。
成牧山看看天色,天际阴沉,便说:“明天就跟我回去。”
成君彦不想,但是现在也不敢撒娇耍赖,只得求奶奶,“我不想回去。”他跟着严鸿知钻进厨房。
奶奶也没办法,“你姥爷这回真生气了,你就听话吧,等他消气了,你再回来。”她安慰他:“正好回去看看你妈妈。”
成君彦只能点头,杵在一边,后背发疼,想起什么,问奶奶:“你们早上去哪了?树雪呢?”
“哟。”奶奶拿着葱去院里看,“她跟我们一块儿回来的啊,怎么没人了?”
成君彦去问刚才一直在门口的警卫员,“冯哥,刚才看没看见一姑娘啊?”
“看见了,麻花辫儿,在这儿站了一站就走了,都没进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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