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力不从心,互相扶持。这一番话听在旁人耳里,任谁都会认为这六王侧妃温顺大度,倒是他这个男宠不知身份,恃宠而骄了。而此时,兰珺瑶是当真听了赢城的话,要将中馈交于他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兰珺瑶本就不受宠,身下又一无所出,若不是仗着自己是户部尚书的嫡女,承皇帝赐婚坐上这个侧妃的位置,她兰珺瑶在这王府又怎能逍遥至今?若是中馈再移交他人,她兰珺瑶就是个空架子,还有何人愿意听她挥遣。她断不会将这中馈拱手让人。羡临渊本就对账目不感兴趣,若非为了赢城,他才不愿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来。羡临渊将手中的一册账簿放了回去,“谢侧妃提点。”兰珺瑶敛去眼中的嫉恨,点了点头,冷声道:“如此便让白露给你送过去吧,临渊可要好生细算。”羡临渊行了一礼,转身退去,兰珺瑶脸上的戾气再也遮掩不住,一拳砸在桌面上,一双美目像着了火似的要将人燃烧殆尽,“羡临渊,你给我等着” 用人之策送了账簿回来的白露,看着又被丢掷在地上的茶盏,默不作声地收拾了个干净。“侧妃莫气,料这羡临渊也撑不过几日。”白露端了一碟腌渍好的莓果递了过来。兰珺瑶伸手捏了两粒果子放在嘴巴,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开来,缓解了内心的燥郁。“我怎么都看着羡临渊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白露向门外望了一眼,“这四年未见他对账簿上心,连日常开销都未曾动用王府一份,没想到算盘打得够长远。”兰珺瑶闻言,内心的火气更盛旺了几分。“现今连王爷都向着他,这中馈必得让他自愿放弃,亦或让王爷对他放不下心来才可。”兰珺瑶又捏了几颗莓果填进嘴巴,牙齿将果肉咬得咯吱作响。“白露,羡临渊成日泡在铺子中,从未插手过账簿之事,这两日找人,让他铺子忙碌起来。看他是否有这通天本领,二者兼顾。”白露点点头,“侧妃睿智。”兰珺瑶自发髻取下一根襄白玉金簪,递到白露手中,“打点打点府中晓得账目的下人,别认不清时事。”白露双手捧过,“是。”东院内,赢城回来的早,羡临渊回来时,赢城正窝在床上看羡临渊翻了一半的医书。“今日怎地回来这么早?”羡临渊内心有些雀跃。“军机处无事,将孟奉骁带了军机处交给陆十我便回来了。”赢城放下医书,起身一把将羡临渊拉进自己怀中。“孟太医已经把他送过来了?”
“嗯,说是尽早历练。”羡临渊勾了嘴角,扬起笑意。“你是如何得知孟太医有个儿子的?还知道孟奉骁热衷刀剑?”赢城抬起羡临渊的下巴,使其与自己对视。羡临渊借势吻了吻赢城的鼻尖,道:“此番我受伤,你屡次请孟大夫前来,不就是为了拉拢他吗?”羡临渊轻笑。赢城着实不会人情世故,连拉拢人的方式都如此笨拙。天下为人父母者,讨好他自身不如谄其子孙。“不用你如此,本王也自有方法让他归顺。”赢城嘴硬道。“方法便是王爷让无忧准备的那黄金万两?”羡临渊轻轻嗤笑,他早先还疑惑赢城缘何在室内准备了万两黄金,直至孟良儒来诊了脉,他才参透。“你敢取笑本王,”赢城反身将人擒在身|下。“临渊哪里敢。只是孟大夫并非爱财之人,王爷往后再做此番事,要记得投人所好。”“羡大夫懂得可真多啊。”赢城啄了啄羡临渊的脸颊,将头窝在他的脖颈里蹭了蹭,“不知羡大夫还有什么计谋要本王讨教一二?”羡临渊被赢城蹭地“咯咯”笑了两声,道:“旦日前兰家就要处刑了,户部空缺两位,这事是经你之手,皇上定会询问你的意见,沧州知府张根生是个可用之人。”“张根生?”“是,知府升迁户部尚书官阶跨度太大,皇上是不会同意的。届时你将他推出去做户部侍郎,为己所用,户部尚书目前来说暂未有合适人选,你可谏言由张根生暂为代理尚书事务。”赢城若有所思地看着羡临渊,一双明眸如一潭深渊,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今日你去了哪里?”赢城翻了个身,将头躺在羡临渊的腿上,朝几案上的水果抬了抬下巴。羡临渊会意,伸手拿了一个橘子,细心地剥去橘瓣上的白色橘络,掰了一块放了赢城口中。“侧妃唤我过去拿了账簿。”“她怎地舍得放了权。”赢城蹙了蹙眉,他不相信兰珺瑶会如此情愿地交出中馈。羡临渊摇摇头,他又怎会不知兰珺瑶的性子,这账簿给的如此容易,怕是不知放了什么触头在里面。赢城翻了个身下了床,径直向外走去。“做什么去?”羡临渊急忙从床榻上起来。“你不要看账簿么?”赢城转头,“我去庭院吃酒去。”羡临渊扬了扬嘴角,道:“不碍事,账簿已由无忧送到齐老爷子手上了。”赢城扬唇一笑,“你倒是惯会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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