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之策。”羡临渊偎了赢城肩膀,随着赢城一道出了寝室。王府花园,池馆水榭,青松翠柏映红梅,别有一番雅趣。两人一人躺在暖亭温酒,一人在院外侍弄许久没人打理的花草,颇有岁月静好之味。羡临渊修建好花草,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在寝室掌了灯,开始查阅齐峰送回来的已经整理好的账簿。羡临渊着实没有接触过账目,但好在医馆时常时常有闲暇的时候,闲来无事便也与账房先生讨教个一二,因此看起来倒也不甚费力。看懂账簿不难,支出存取皆是一笔一笔记取,但兰珺瑶的账目先是日期混乱便不说了,连金银去向的记录都不甚清明,且字迹模糊细小,仿佛是刻意为之,不想让人探寻一般。堪堪看了一个时辰,羡临渊的眼睛便酸痛不止。难怪兰珺瑶如此自信将账簿交于他。寝室内烛火轻摇,昏暗不清,羡临渊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疲惫。“怎地还未休息?”赢城的声音自床榻传来。“在看账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待羡临渊转过身,赢城已经用后背将人圈在怀中。“不是已经交由齐峰去做了,为何还要看?”“账簿既然交到我手上,自是要过过目的。”说着,羡临渊自赢城手臂间抽出手,继续翻阅下一页的账目。感受到羡临渊的动作,赢城不悦地蹙了眉,一阵凉风自羡临渊耳边吹过,橙黄的烛火闪动了两下便灭掉了。“赢城”羡临渊一顿,转头欲要看向身后的人时,赢城已经抽身站起,欲要转身向床榻走。“睡觉。”羡临渊轻叹一口气,拿出火折子欲要再点燃烛火,却被赢城握住了手腕。“我说睡觉你没听到吗?”赢城不耐烦地说道。羡临渊沉默片刻,终是妥协,合了火折子,随了赢城回了床榻。月光悠悠,羡临渊是如何也睡不着。如今不看,两日后他又该如何面对兰珺瑶的刁难。 杜娘“公子,账目已经整理清楚。”羡临渊用完早膳没多久,齐峰便进了东院,将几本账目悉数呈上。羡临渊暗自赞叹:果真是几十年经验的账房先生,一月的乱账,不足两日便整理清楚了。赢城今日休沐,未去上早朝,随手翻阅两三张,点了点头,“这账目做得极好。”羡临渊有些吃惊,“王爷竟也能看得懂账目?”
赢城抬了抬眼皮,“这账目又不是什么难事,有何看不懂。”羡临渊敛了敛脸上神色,他原以为赢城只懂沙场制敌之道,原来这些内阁的内容他也懂得一二。似是看的无聊了,赢城将手中的账簿随手丢弃在桌子上,踏步便要外出。“去做什么?”赢城没有应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医馆近两日事故频出,羡临渊也顾不得赢城去向,在医馆一忙便忙到半宿。转眼,便到了兰珺瑶查看账目的日子。“公子,这几日你都未进王府,要不我去向侧妃推诿一日,你做足了准备再去?”无忧道。羡临渊摇了摇手道:“我若不去,侧妃岂会轻易放过我?倒不如直接去了。”看羡临渊匆忙走去的背影,无忧总有些担忧,侧妃这性格,若是让她揪住一点错误,岂非要活剥一层皮来。这日,兰珺瑶起了个大早,白露正在给她梳发髻。“白露,你派个人去提点一下,别是账目没有做好,没胆子来复命了。”白露听了掩嘴轻笑,“这两日,他那医药铺子可忙碌不少,也不知羡公子是否彻夜整理呢。”主仆二人笑的花枝乱颤,这两日,白露遣了不少人到羡临渊的铺子闹事,说是吃了医馆的药,病人病况愈发严重,还扬言要闹到官府。若不是有王爷的名头压着,这会儿他的医药铺子怕是早就被人围了。不过她也并未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不过是想扰了羡临渊心神而已,目的既已达到,息事宁人便是,做的多了,再恐惹人怀疑。二人等了许久都未等到羡临渊过来。白露忍不住轻笑道:“怕是还未整理好,不敢来交差了吧。”兰珺瑶讥讽道:“区区一个医药铺子的贱民还敢与我相斗,自不量力。”谈话间,侯在门外的侍女躬身进来,“侧妃,羡公子来了。”兰珺瑶敛了笑意,与白露对视一眼,淡淡道:“进。”得了应允的羡临渊翩然而至,怀中抱着账簿,倒有几分书卷气。“侧妃,账簿悉数在此,请侧妃过目。”兰珺瑶轻轻点了点头,招了招手示意羡临渊将账簿呈上。“临渊啊,听说你铺子最近忙的很,还能抽出时间做账簿,可真是能人了。”兰珺瑶单手按在账簿上,一手抚着头上的步摇道。“是,今日医馆是忙碌,倒也未影响整理账目。”见羡临渊沉着冷静的模样,兰珺瑶也不再多说,抬了手便准备查看,她倒是要好好查看,这个中疏漏。账簿翻开两三页,兰珺瑶的脸色登时便拉了下来,这账目越是往后翻看,脸色越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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