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羡临渊才意识到,赢城不仅占据了他的内心,更是早就占据了他的精神。他需要倾诉,并且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人来弥补赢城离开自己造成的内心的空洞。说到底,他没有那么强大,终归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羡临渊自嘲一笑,伸手敲响了林楚别院的门。前来开门的竟是巴提努耶。 你有了身孕巴提努耶见了羡临渊微微一怔,“羡公子?”羡临渊微微颔首,“林大哥可是在府中?”巴提努耶连忙向一侧让了路出来,道:“在的,羡公子快请进。”入了府,却见林楚正一袭素色衣衫,侍花弄草。“林大哥好生雅趣。”羡临渊含了淡淡笑意。听了声音,林楚猛地抬头便望见羡临渊一张含笑的脸,惊喜道:“临渊?你怎地有空来了?”羡临渊笑道:“怎么,难道我只有有事才能拜访林大哥?”林楚连连摇头,“那日,我言语 上有些冲撞了,以为你当真要与我断了这份关系”羡临渊心下登时便生出许多酸涩之感,自己就连交朋友都要按了赢城的喜好来。羡临渊是有些怕林楚这番话的,若是为了赢城,抛弃多年友谊,这岂是一句“见色忘义”岂可一概而过的。若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将数年友情弃如敝屣,断然也是傻得令人耻笑。“林大哥,我并非是要与你断了关系。”羡临渊深吸一口气,“我所有的精力与一腔热爱全数耗在了赢城身上,岂是你们一句话,我便能抽身而退的?”林楚深深地看着羡临渊:“林大哥话至此,日后断不会多言。今日林大哥高兴,便带你去个地方,他赢城可去,我们也去得。”话音落,林楚便将羡临渊自木椅上拽了起来,驶了马车便直奔添香阁。“林大哥”看着如此熟悉的地方,羡临渊不禁悲从心来,心中的苦涩感愈发四溢。林楚疑惑的看了一眼羡临渊道:“怎么了?”羡临渊随即调整了自己情绪,他不想搅了林楚兴致,淡淡摇了摇头:“没什么。”林楚兴奋地扯起羡临渊的衣袖,将人带了进去,“这添香阁有位姑娘,琴技超群,卖艺不卖身,闻她一曲,当真可消万千烦恼。”说话间,二人已步至阁内。杜娘半露香肩,一袭深紫色轻纱裹身,妖娆妩媚,甚是动人。“哟,林大公子来了,可是来找知念姑娘的?”林楚将手搭在羡临渊肩头:“自是,杜妈妈给本公子准备个雅间,请了知念姑娘来奏一曲。”
杜娘锦帕半遮了嘴角,含笑道:“也就林大公子你出手阔绰,我们知念姑娘可是从不轻易露手的,连这官老爷来了,只要我们知念姑娘不乐意,断也是要甩了脸去的。”羡临渊闻言,倒是挺好奇,这知念姑娘竟是如此大的派头?两人在杜娘的引导下,进了一间雅间,羡临渊看着熟悉的布局,不免苦笑一番,这添香阁的布置,五年了,还是如此格局,没有变化。林楚看着羡临渊微妙的表情,探过头来,“怎地,临渊可是来过这添香阁?”羡临渊点点头,平静道:“五年前,我曾来这捉过奸。”林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眸,而后又快速敛了去,伸手拍了拍羡临渊的肩膀,“今日,你我二人是来消遣的,不想这磨人的事。”羡临渊笑了笑,抬手给林楚倒酒的空儿,雅阁的门被敲响。“公子,知念到了。”“进。”林楚边说边向羡临渊看了一眼。女子怀抱批把,雾青色的络纱半遮面,五官若隐若现。这女子谈不上倾世容颜,只是这气质却生的宛若出水芙蓉,丝毫没有烟花之巷的胭尘气。女子入室,浅浅屈膝行了一礼,跪坐在团蒲上,长指如兰,抚上琴弦,如丝竹般悦耳,罔若使人置身山谷竹林中。羡临渊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似是被安放在一旁,闭了眼目静静聆听。一曲闭,方知这姑娘缘何这么大的派头,如此琴技,担得起人诚意相邀。“姑娘,琴技着实令人钦佩。”良久,羡临渊才缓缓张开双眸。赢城素来爱听曲儿,在东院时,羡临渊也没少跟着听过,只是这姑娘的琴艺,当真称得上一绝。知念向前俯了俯身,轻启朱唇向羡临渊道了一声谢。“谁知京洛念。”羡临渊淡淡道,“好名字。”知念面露惊色:“多谢公子夸赞。”羡临渊不解的眸色:“姑娘虚怀若竹,清气若兰,怎地流连在这烟花之地?”知念苍然一笑,“若非有着情非得已的苦衷,又有谁愿意留在此地呢。”“知音难遇,知念再为公子奏一曲。”琴声起,知念如玉般指尖在弦上翻飞,似是在尽诉内心惆怅,奏了一曲又一曲。末了琴声忽止,知念脸色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知念姑娘?”林楚惊呼一声。羡临渊听了声音,猛地睁开双眸,起身走到知念身旁。“知念姑娘,冒犯了。”羡临渊道了一声,自怀中拿了方法搁置在知念手腕内侧,探了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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