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着媚眼,慢慢靠近,伸出纤细的手指,试图去触摸何秩的地界。
可她刚刚碰到那衣物,何秩却猛地抽身,远离了她。
下一秒,她头顶的桌子被踢翻,整个人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何秩在她身前一米远处,冷沉的脸色让她不敢直视。
靳森朝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情绪不稳的何秩。
哪怕是平常,这人也是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守身如玉七八年,对身旁围上来的尤物向来视而不见的人。
更何况现在。
何秩冷声道:“他还满足不了你吗?”
女人娇笑起来,羞涩地恭维何秩:“那种人,哪有先生厉害呀。”
何秩冷笑了一声,他递了个眼神,就有两个男人将女人拖了出去。
而他也大跨步走出房间,靳森惊讶道:“何董,您要去哪里?”
何秩冷淡道:“换衣服。”
靳森有些失去表情控制,何秩的洁癖也太过分了吧?那女人不过是碰到他衣服一下,停了连半秒也没有……
但何秩在其他情况下,又是没有洁癖的。
靳森明白他是因为什么,但这也让他更加好奇,何秩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何秩至今念念不忘。
一刻钟之后,何秩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俞觉”。
他身体几近痉挛,瞳孔有些涣散,正喃喃自语说着意识不清的话。
看样子,已经到时候了。
他走近“俞觉”,在离他一米的距离处站定,俯视着他,低声问出了与刚刚一样的问题:“你从哪里来?”
这一次,他得到了回復,“俞觉”神智不清,已经无法判断,凭着本能被诱导着回復:“我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人。”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俞觉”像是被催眠一般,交了底:“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就到这里了。”
“你来到这里,替换了别人的身份,那被你替换的那个人,他去哪里了?”
“俞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厌烦,皱着眉不耐烦地回復:“我怎么知道,可能去我那里了,可能死了,他和我长得一样,说不定在我那也替代我生活了呢。”
何秩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怎么让他的觉觉换回来。
他自动忽略了俞觉死亡的可能性,隻去想,这两人交换的契机是什么。
何秩思索片刻,再次望向“俞觉”时,他的眼底带了孤注一掷的狠戾。
那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疯狂。
“你和他交换的契机,是因为……濒死吗?”他一字一顿地询问,语气平静到令人通体生寒。
但“俞觉”却并未发觉,而他此刻的回答,也将他推进了无法逃离的深渊之中。
“应该……是吧。”
何秩微笑着看着他,在俞天图暴怒却隐忍的目光下将已经残破的“俞觉”交给了对方。
接下来的一年里,他尝试了无数方法,去还原“俞觉”濒死的场景,企图触发那个机制,让两人再次交换。
但无数次的失败,让他渐渐陷入了绝望中。而“俞觉”也被每一次的“差点死亡”逼到精神崩溃。
何秩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因为只有“俞觉”这边是可控的,可以达到“濒死”,但俞觉的情况却是未知的,无法掌控的。
这样下去,他将永远也接不回他的觉觉。
他眼中一片死灰,终于决定走最为冒险的一步。
他将收集的证据交给了俞天图,俞天图半信半疑下去做了亲子鉴定,铁证之下,他也无法欺骗自己。
“俞觉”本就让他失望至极,而现在他又得知,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消失了,他下了狠心,抛弃了“俞觉”。
没有了俞家荫蔽,在何秩的推波助澜下,“俞觉”的恶性被暴露在阳光之下,理所当然地进了监狱。
何秩去看他时,“俞觉”已经形同枯槁,他身体已经废掉,又染了绝症,时日无多。
“俞觉”认出他,声嘶力竭道:“是你谋害我对不对,何秩,你是不是疯子!”
何秩依旧冷静:“谢谢你的帮助,他就要回来了。”
“俞觉”疯狂大笑,笑得一脸眼泪:“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回来的!”
何秩没有再回应,他转身离开,徒留“俞觉”倒在狱中。
这所剩无多的时日,与其说是施舍,不如说是折磨。
何秩忆起“俞觉”死前那宛如诅咒的话,尽管他面色平静,可他心底却压着同样的恐慌。
他害怕哪怕用尽最后一丝办法,他依旧找不回他的觉觉。
何秩低头吻住怀中的俞觉,收紧了怀抱,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终于有了一些实感。
幸好,天不负他,他还是找回了俞觉。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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