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可置信的,周晓瑜反问。
「对,就这样,除非你有更建设性的建议。」又叹气,「总之,事情已走到无法挽回的难堪地步,就只能退一步的搁置、不予理会,然后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方向前进,静待风波自行平息。毕竟惹事的人是母亲、是你丈夫,遇到了,还能怎么样。」
话刚说完,周经瑜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出现像大哥遇事平稳如处处可欺的小绵羊反应,惊讶万分。若照他以前的火爆个性,就算掀起这件事的人是母亲、是妹婿,他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绝对会将他们骂个狗血淋头,逼他们出面认错,连个忙都不愿意帮。
但他知道母亲的委曲,就算偏执到令人不耻,可那是不断为他争取一切的傻母亲啊,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挽救,把损害降到最低。
再次察觉自己心态转变,他慌张地解释:「那、那是母亲捅的娄子,我不得不出面解决。就算如此,但我顶多只会让公司公关发表声明,指那是有心人士恶意炒作,撇清关係。」
「为什么不直接否认声明?」
犹豫片刻,他转个话题,「晓瑜,我做了亲子鑑定,证实母亲长年来的猜疑。」至少为母亲平反一下那偏执的恨意。
沉默数秒才听懂小哥话中真意,周晓瑜惊讶的发不出声音。
许久,她才回过神说:「血缘能代表什么?父亲爱过我吗?母亲爱过我吗?」她难过的说:「我只知道,大哥自小疼爱我们、照顾我们,远胜不愿承认我们存在的父亲,还有一直把我们当筹码跟父亲死要钱的母亲。」
应该被妹妹感动的,但周经瑜只是轻声反问:「是吗?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与现在的说法背道而驰。」
「小哥你那是什么意思?」
「晓瑜,我知道你因流產而难过。但当你以此为藉口,自父亲丧礼后就请假到现在不肯復职,蒙眼选择逃避也不愿面对公司改朝换代的革新,并对一切视若无睹时,就等同默认我的激进改革,也等同纵容母亲偏激的行为。」
「我没有……」可话,说得她自己都心虚。
「对,你没有。但你什么都没有做!」
小哥的话宛如巨捶猛力击破她偽善的假面。「我有、我有努力过。」
「不,你没有。」听出她的心虚,周经瑜并未心软,而是一针见血的说出自己及妹妹心中自欺欺人的逃避。
「晓瑜,你只是看着,从未出声也从未阻止,甚至不反对明里主动请调为辅佐母亲的第一大将,日日与朱夫人等人密会。不用我说,相信你看到报纸上那篇指控大哥罪行的声明,从那些熟悉的表述字句中就早已知晓那绝对出自你丈夫之手。而你,恐怕还心急的打电话给郁芯,自欺欺人的,希望她能谅解你、谅解明里,只为掩饰太平。」
完全被小哥看穿的她极力否认:「不是!一切都是母亲逼明里的、一切都是母亲逼明里的……」
神色憔悴的周晓瑜,独自一人想着这段期间自己的不作为,自责地掩面痛苦,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但那晚,自流產后渐行渐远的丈夫吴明里并未回来。不,就算他回来,他应该也不敢靠近她。
一切要怪她自己。她不够坚强,走不出父亲病逝、大哥昏迷以及流產的悲伤,把所有责任全推给明里,夫妻关係自此出现裂缝。没有大吵大闹,更未撕破脸,她只是要他搬出卧室,希望给各自一点独立空间与时间,好冷静思索自流產之后那段悲伤期间的一切。
自大学相识起就处处牵就她不曾违逆过的明里,头一次出现如释重负般的表情,连挽回都懒得挽回,直接同意如此安排,反让提出此要求的她极为错愕。
「为什么?」
「你要求的不是吗?」
骑虎难下的女人,为了自尊硬着头皮分房。但丈夫明里的反应让困在悲伤、自责、后悔与不满的她找到迁怒的藉口,此后一碰面,就以恶毒言语批评凭妻而贵的他就是个无视亲情只知鑽营前途的自私人,拒绝沟通。
褪去委曲求全与强自迎合所营造出来的美丽浪漫,曾经有过的爱情、不对等的爱情,在责备中,一点一滴的消逝。或是,一点一滴显露出真心意,不再偽装。
再次凭裙带关係而爬上小哥周经瑜助理的吴明里,也许是承受不了眾人的批评,或是被逼到极限,不再像以往那样一路逆来顺受、处处隐忍,挑准时机离开小哥阵营,转而辅佐岳母冯玥萍。
面对围绕岳母身边贪婪且目光浅短的一群蠢蛋,首次,他无需费神算计,仅仅施以小惠就轻松拿下主导权,假岳母名义肆意动用公司资源,驱使贪利之人,一步步享受他脱离被人瞧不起、不再受人掌控的,快意人生。
咖啡瑛《墨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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