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你只不过是一张短期饭票,还想拐带人口吗?”
“……欸,好过分,我明明是很认真的带你们回家的,也想好了要养你和小惠。”
脸颊又痛又热,酒井雪川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他有点委屈的控诉,似乎对方成了渣男。
这个答案让禅院甚尔有点好笑,“怎么,你还是玩扮家家酒的年纪吗?”
“我已经十三岁了,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基尔……不,我是说甚尔君,抛弃自己的家族之后,还要逃避自己的选择吗?”
男人绿色的眼瞳猛然收缩,下意识的伸手掐住了酒井雪川细嫩欣长的脖颈。
“哈?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好像忘了我其实是术式杀手来着吧?”
酒井雪川艰难的呼吸,脸涨得通红,眼睫毛被生理性的眼泪沾湿,看起来格外凄惨可怜。
不过他没有反抗,而是勾起手指,轻轻挠了挠禅院甚尔的手腕内侧,好像是表达某种请求,讨好,亦或是,撒娇?
力道轻飘飘的,但禅院甚尔却下意识的松了一些力道。
“咳咳,我,去过禅院家哦……”
酒井雪川盯着禅院甚尔的眼睛回答,“有听过反向的天与咒缚这回事,加上眼睛大概是家族遗传,所以猜到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
掐着少年脖子的手没有动摇,禅院甚尔谨慎的评估这人的危险程度,他知道酒井雪川的话不是谎言,但也未必是全部。
酒井雪川扁了扁嘴,眼睛耷拉着,有些懊丧的表情让人觉得有点可怜。
“我对父母的情感仅仅是责任,所以不觉得甚尔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一直在骗我,让我觉得很难受,才说了这种话,想做的事……只是想要和你坦诚相见,我不是那种无私奉献的类型,如果你像抛弃那些女人一样对待我,我无法接受。”
“那关我屁事。”
禅院甚尔冷哼,最终还是松开了酒井雪川,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句硬邦邦的回答砸到对方耳朵里。
又搞砸了……
酒井雪川将自己窝在被子里,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已经到了没法透出一点光线的程度。
这里是酒井雪川的[安全屋]。
隐藏在拐角处的房间,要通过地下室弯弯绕绕的路线才能抵达,没有门,也没有窗户的隐秘空间,大概是作为储藏室存在的,连家里购置房子的时候都没从平面结构图上发现,却在他对房子进行探索的时候无意间进入了。
于是这里就被改造成了一个拥有应急光源,钢丝床,以及他个人藏品的秘密基地。
在他恐惧的时刻,痛苦的时刻,这里是能规避他人的[安全屋]。
因为总是把事情变得糟糕,所以他来到这里的次数越来多多,手动改装的排风扇,莲花味道的香薰蜡烛,一张折叠桌子,还有柔软的鹅绒被。
一切他平时依赖的东西都在这里拥有了备份,但问题并没有解决,这样只是逃避而已。
酒井雪川很清楚自己在逃避现实,他总是掌握不好交际的分寸,又总是有着过高的期待值。
大概被讨厌也是很正常的。
甚尔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自己也总是逃避,难道因为生气就要说那样的话吗?
隐瞒姓名这种事,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信赖或者没必要吧,毕竟只是见了没有几次面,因为对方的落魄才有了做好人的机会而已。
基尔,或者甚尔,都不那么重要,只是自己天真的以为这个很重要啊。
想要道歉,可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内心地想法,居然厚着脸皮说出了坦诚相见这种话……
其实一直说谎的是我,到头来还在埋怨对方不诚实,生气也是应该的吧,他会带着小惠离开吗?
像以前那样,将小惠交给那些热爱喷洒香水,装点指甲的女人,去度过那样富裕,纸醉金迷的生活吗?
很多人喜欢甚尔,所以自己不是唯一的选择,而且自己并不讨人喜爱。
就连和自己相处了很久,已经在拼尽全力去讨好的直哉,都和自己冷战了。
果然是这样吧?只要了解我,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了,如果透过脸去看脑袋里面的东西,就会开始觉得讨厌。
酒井雪川有些缺氧,被子虽然轻盈但保暖性能极佳,他整个人逗裹在里面,体温上升的很快,汗珠丛皮肤上沁出,身体试图涌这种方式适应变得恶劣的环境,但一直捂在被子里的人却因为高温和轻微的缺氧感到困倦。
他的上下眼皮一直打架,想着反正也没事可以做了,就干脆不再睁开眼,很快就是去了意识,陷入了半昏厥的睡眠之中。
‘他是骗子’
‘他该不会没有父母吧?’
‘不合群的阴沉怪’
‘讨厌,离他远一点’
‘yoki,我要转学离开了。’
‘真的能看到吗?你是妖怪吗?’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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