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喜欢的人,所以可以不在意。
只要装作听不到就可以了,和装作无法看到一样。
但是,总有无法逃避的事情,总要无法漠视的人,总有无法解决的问题。
‘妈妈真的很累了,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反正雪川的成绩上没问题,家长会不去也没关系。’
‘对不起呀,游乐园自己去可以吗?生日会补给你的,妈妈这里有个紧急的会要参加。’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总做这种博取关注的事,雪川。’
‘推荐名额让给更需要的人可以吗?酒井同学成绩这么好,一定没问题的。’
‘千惠干嘛关注那个人,他脑子有问题,而且很孤僻欸。’
‘……老师给你推荐的咨询室,要不要去看看呢?’
——‘你不做刑警了吗,毛利先生?’
——‘抱歉啊,小鬼,人总是有不得不放弃的时候。’
好的。
全部都认可,全部都理解,全部都应允。
只要微笑着点头,说出好的就能结束了。
因为我的想法无足轻重,因为我大声呼喊也不会被听到,因为……我不在意。
潮湿闷热的梦里,无数曾经和自己产生联系的人们都转身离开。
——
禅院甚尔将烟蒂按灭,丢进了烟灰缸,里面已经躺了好几个烟屁股。
他能感受到酒井雪川其实没什么恶意,但被人窥探过去,被人调查这种事很烦。
他是为了省事,才暂时住在这里,也打算好了接几个单子就走,但对方的态度却出乎意料。
明明是个小鬼,却梗着脖子说什么要养自己,配上那张脸简直蠢出天际。
他凶完人就走,吃了野食还去打了几把小钢珠,等到晚上天擦黑,才慢慢悠悠的晃回了家附近。
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回去了。
指纹锁相当贴心的加了自己的,出入毫无阻碍。
但酒井雪川却一直没动静,等小惠哭闹过一次,他抱着小孩找了几圈,从顶楼往下翻,一直找到地下室都没看到人。
……跑了?
这个念头被很快打消,因为酒井雪川的鞋子一双也没缺,室内鞋却无影无踪,房间里挂好的衬衣短裤没有动过,可能还穿着那身竖纹睡衣。大概是躲起来哭鼻子了?
真幼稚。
禅院甚尔给惠冲了奶粉喂了,还换好了尿不湿,好在他很乖巧,生理需求解决之后就乖乖的躺好休息了,哭闹那么半天对于小孩子来说是很耗费体力的。
然后禅院甚尔开始试着找到酒井雪川。
他已经翻过所有的房间,人是看不到,但咒力的残秽却有迹可循。对方在咒力运用方面还是个新手,大概是情绪低沉,不自觉的就污染了周身的环境。
他循着那点细微的残秽找到了地下室,又通过弯弯绕绕的步行梯找到一堆杂物箱,搬开几个看到的是白色墙壁,用力一推,能发现手感不对。
不是墙,而是伪装好的门,大概从里面反锁了,才没法轻松的推开,但这个拦不住禅院甚尔,他摸出一把匕首,顺着可能有门的两侧极窄的缝隙探进去劈砍,斩断了堪称古朴的插销。
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算是被强化到极致的眼睛都免不了眯起来。
太黑了,简直到了完全没有光线的地步,不过就算没法看到东西,那个源源不断散发着负面情绪的家伙也好找到可笑。
禅院甚尔还记得带上门,他收敛了气息靠过去,然后发现对方完全没反应,下手一摸,才确认酒井雪川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离密不透风只差一步。
要是被自己憋死就蠢过头了。
这么想着,他伸手掀开了酒井雪川的被子。
感觉微妙,像打开了蒸笼,几乎是在掀开的一瞬间,就察觉到热气。
禅院甚尔伸手摸了一把,手下的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本来温度烫手,却在掀开被子之后迅速降下温度来,皮肤表面一片冰凉。
“喂,醒醒。”
他伸手拍了拍酒井雪川的脸颊,感受到掌下的体温烫的吓人。
“嗯……”
微弱的哼声带着一点不满和委屈,酒井雪川感受到身体沉重脑子发飘,被推了好几下,顺着力道滚到了床的边缘,身体一轻,就要掉下去。
他慢半拍的紧张起来,在摔到地上之前,被人一把捞了起来。
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是徒劳,毕竟睁开之后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身上被汗水浸湿的睡衣被脱掉,对方甚至没耐心给他解开扣子,选择了粗暴的撕扯。
很快他就被脱干净,冷意和沉重感都缓和不少。
酒井雪川晕乎乎的往来人身上贴,他又闻到了那种幽微的莲花香气,睽违已久的安心感就这样击倒了他。
属于少年,尤其是刚进入青春期,还没有抽条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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