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陆祈安就像长在了莺花院似的每天都去,有说小王爷在边境嗜血成性凤九不过是供他发泄的玩物的,有说小王爷打出感情了舍不得人,也有说凤九使了魅术把小王爷魂勾走了,一时之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风言风语穿的多了反倒没人去探究真相了。
俩人也不再避嫌,开始夜夜笙歌。夜夜笙歌自然是做给外人看的,实则是陆祈安攒了个局。局里除了凤九还有一个,陆执。
陆执除了是当今六皇子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陆祁年的爱人,只是鲜有人知道此消息。
六皇子自幼和陆祁年一起长大,从不见俩人之间有什么亲密举动,无论是走路的距离还是交谈的频率都控制的恰到好处。
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君子之交,连好朋友都算不上。陆祁年没有单独宴请过陆执,陆执也没去过陆府做客。俩人甚至没有任何书信往来,就只称得上一句“认识而已”。
看似一切都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六皇子一袭白衣出现在灵堂,面上没什么特别只是神情略微憔悴,就好像忙于公务几日没有休息好。
陆祁年回来的时候面目全非尸骨不全,一副破碎的身体躺在棺材里摆在灵堂中间。棺材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作的,从远处就能闻到阵阵檀香,和以前陆祁年身上的味道竟有几分相似。
看着灵堂中间冷冰冰地棺材陆执既没有悲声痛哭也没有失神失仪,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就那样看着。
陆家父母早亡,陛下派人操办的葬礼,陆祁年这一走陆家的掌事人陆祈安只有十二岁。十二岁的孩子懂什么呢?没有成人盯着底下的人办事难免糊弄,还不到后半夜守夜的人就都走的差不多了。
陆执屏退了身边的人守在暗处,等灵堂里最后一个人陆祈安也走了之后他才又出现了。
灵堂里没烧炭,阵阵冷风袭来陆执浑身连带着骨头缝都透着寒气,从没有一个冬天这么冷过,就好像怎么暖都暖不热了一样。
陆执和陆祁年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几米但陆执却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浑身麻木,久到白雪蔓膝,久到世界从此失去了颜色。
陆执走到棺材旁右手扶棺轻轻地吻了一口。
棺材被视为不祥,只有至亲之人才会为死去的人扶棺。
陆执脸贴着棺材抱了一会儿,一闭眼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他却好像觉得还不够似的环顾四周没看见人索性推开棺材板跳进了棺材里抱着陆祁年的尸骨。
从茅房回来的陆祈安目的了全程,甚至听见棺材里传来犀犀碎碎的压抑的哭声。
陆执的爱人走了,可是他竟然连哭都不敢大声哭。他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佯装不在意就好像这是个与他无关的人一样,他连为他扶棺的资格都没有。
“小年,我来晚了…”
陆执紧紧的抱着陆祁年的身体,就好像要把人揉碎了揉进自己身体与自己血肉相连似的。陆祁年的身体陆执太熟悉了,就连身上有几颗痣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破成这样的陆祁年陆执却怎么也认不出来。
他的小年,怎么破成这样了?
他费尽心思想要保护的人,怎么如今却只能冷冰冰地尸骨不全的躺在他的怀里。而他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的小年身上这么多伤,连一块完整的皮肤都找不见,走之前一定很疼吧?会不会恨自己没有救他?
“小年,你走了吗?”陆执环顾四周,就好像在找着什么似的,“小年,你别走,你先别走。”陆执怀里抱着陆祁年的尸身双手却拼命的在空气中抓着,好像在抓什么东西。
“你别走…求你了…”
都说人在死后的一段时间灵魂还会徘徊在身体周围,慢慢才会消逝。陆执曾经不信鬼神,但这一刻却变成了虔诚的信徒,“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活啊?”
“小年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不该把你藏起来!”
以为来日方长,却不曾想他们再也没有明天。
凤九早就猜测陆执针对自己是因为铁狼军旧人,但从没想过那个旧人竟然是陆祁年。凤九不止一次听过陆祁年和他父帅提起自己的爱人,说她身份尊贵,家教森严不能随军出征,说她温柔似水体贴入微,说她精通诗词歌赋冠才绝伦,他那时以为陆祁年说的是哪个世家望族的小姐,没想到竟然是陆执。
陆执和陆祁年将彼此隐晦的爱意深藏于心,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曾知晓。这样做自然是为了保护陆祁年,朝堂的水太深了,陆执以为只有将自己的软肋藏好才不至于被有心之人利用。
朝歌城谁不知道陆执啊,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六皇子,虽然现在还没被册封太子但早晚的事。可以说陆执掺和进来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凤九不知道陆祈安是如何说服陆执的,心里倒是对这位小王爷高看了一眼。
是夜,外面寒风呼啸,室内的炭火烧的格外旺,凤九穿了件白色的纱衣侧头靠在椅子上,纱衣的设计本就是溜肩款,此时他慵懒的靠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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