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踱步,转了好几个圈,他又问:“到底怎么了?”
任南在电视柜旁边站定,过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似的,抬头看夏安远:“远哥,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好吗?”
夏安远被他问得一愣,坐直身体,也是很久才回答:“什么问题?”
任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拿过来一个小凳子上,放到夏安远面前坐下,他看着他说:“那只瘸腿的橘猫,除了在那晚我们回小院的时候见到过,还在哪里见过?”
他说的是那只眼睛很圆,瘦巴巴脏兮兮的瘸腿橘猫。“在你过来接我的那个老城区,”夏安远老实回答了,“它跟了我一路。”
任南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吗……”夏安远又回忆了一下,“啊……在你家那晚我好像听到了猫叫,不知道是不是它。”
任南低头思考了很久,忽然从外套摸烟出来:“来一根吗?”他先给自己点上,似乎是缓了缓心情,才问夏安远:“远哥,我这段时间想了很久,也咨询过几个朋友,本来想过几天再跟你聊这件事的,但现在得提前了。你再仔细想想看,你是真的看见那只猫了吗?”
夏安远接过烟,只是捏在手里,他没回答这个问题。
“你想想看,那个地方,离我家、离白溪镇那么远,一只瘸了腿的猫,跟着你跑这么远的地方……合理吗?”
“接你走之前,那个旅馆的老伯跟我说,说你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有只猫要进来,但事实上,他根本没看见那只猫……我也没看见。”
“你……明白这个意思吗远哥?”任南吐了口烟气,“根本就没有那只猫,它只是……只是你的一个幻觉,”他望着夏安远,似乎觉得这话太过残忍,顿了半晌,还是说,“远哥,你这是生病了。”
夏安远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他说:“我知道。”
回忆的片段像被风刮翻了书页,哗啦啦一直往前。他忽然记起来自己是见过这只猫,很多年前在京城上高一的时候,学校很少有人走的后门旁边,这只猫经常在那里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学生砸瘸了腿,却还是不长记性,见到人还是要跟上去。夏安远碰巧被它黏上过,自此以后的午饭都得分一小半给它吃。
他喂了好一阵子,直到那只猫忽然消失不见。
夏安远现在想起来了,那么多年前的小猫现在又出现,当然不可能。任南说得对,这只是幻觉,其实有点可怕,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一只猫的幻觉。
片刻后,夏安远问:“我这是……抑郁症对吧?或者焦虑症?”他抬头,对任南笑笑,拿出兜里的那张调查表给他看,“不知道那些同学的测试准不准确。”
任南把那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纸接过来,等他看完,夹在手上的烟也燃尽了。他想起他那位朋友说的话,“他如果肯主动承认自己情绪出了问题,其实也就说明,他还是有强烈的自救欲望,认识就是改变的开始。”
“这种病……能治吗?”好一会儿,夏安远又问,“能治好吗?”他挤了个笑出来,“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得这种只会在新闻上看到的病。”这种控制不了自己言行举止的,可怕的病。
听到夏安远这么问,任南总算觉得轻松了一点,他能主动问这些,是好事,“当然能了。”任南把调查表放在一边,“我联系好了一个朋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去他那里看看。”说完这话,他又一敲脑袋,露出个懊恼的笑,“不对,你现在出门的话恐怕有点麻烦。”
夏安远抿了抿嘴,等着他继续说。
“这就要说到为什么我昨晚不让你上网了,以你现在这种精神状态,我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是好还是坏。”任南问,“你想知道吗远哥?但这种事你迟早会知道。”
夏安远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关于纪驰的事吗?他真的要订婚了?他捏着那支烟,安静地想了一会儿,说:“我想知道。”
“……好。”任南开始抖,拿手机的时候掏了两次兜才掏出来。
夏安远轻笑了下:“你怕什么?我都没觉得怕。”
“不是怕。”任南嘴角有笑,“是激动。”
他打开手机点了两下,翻出来一个视频,递给夏安远看,这回他没给夏安远任何铺垫了。
他直截了当地说:“你火了,远哥。”
夏安远没认出来视频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至少开头的前几秒,他还在思考任南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东西。
“开声音。”任南提醒他,“我忘记开音量了。”
画面很昏暗,但光线在变换,像霓虹灯,影影绰绰地打在画面中心那人的侧影上。夏安远加了音量,一听到熟悉的音乐声,他瞬间就想起来这是在哪,这是什么时候。
——这几年自己也只在ktv里唱过那么一次歌。没想到竟然被那个女孩儿录下来了。
视频不长,也就二十多秒,拍视频的人手总是晃,直到最后几秒钟,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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