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小孩儿。但赵飞白唱歌时是带点鼻音的清澈少年音,听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点,开头的几句因为紧张而打着颤,显出青涩天真;而且视频里的人露着鼻子到胸口的一段,抱着吉他穿着背心,手臂和脖颈的肌肉线条显露无疑,按和弦的手背耸出颇有力量感的青筋。
傻孩子,还以为真是自己唱得好呢。
吴渊转着拇指上的墨绿色扳指等待进度条到头,感觉得到对面实在是由衷的开心。他回复:“嗯,确实很好听”。
赵狗:真的吗真的吗
赵狗:今天突然想发就发了,没想到一下有这么多赞
赵狗:我手机收音不太好,下次现场唱给你听
吴渊:好
赵狗:你想听什么,我提前练习一下
吴渊:随便
赵狗:我要睡了,晚安
吴渊:晚安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赵狗:本来想明天再告诉你的,但是太兴奋了睡不着
吴渊:现在睡得着了吧,快睡
赵狗:好,晚安
没过几分钟消息又来了,吴渊不管,手机就一直震,他叹口气拿起来。
赵狗:你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又失眠了
赵狗:你不会在喝酒吧
赵狗: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赵狗:还在吗?
赵狗:你还好吗,怎么突然不回消息了
吴渊:晚安
赵狗:晚安
赵狗:啊不对等等
赵狗:你又失眠了吗
吴渊:睡你的吧
吴渊:睡得晚容易被鬼吃
赵狗:你骗人
吴渊:那你试试
赵狗:。今晚不试了,困了,晚安
手机真消停下来。吴渊又吃了一片药躺下闭眼,然而脑子一直清醒得可怕,无法控制地高速运转着思考各种各样的事,弄得人比不睡觉还累。
还是喝酒比较有用……
但今晚还是算了吧。
他漫无目的地看了会手机,找出那首歌的原曲来听。
跟视频里的比起来……也就那样吧,普普通通规规矩矩,没有一点棱角。
那边大概已经睡着了,但梦境里还残留着刚才的兴奋。吴渊慢悠悠摩挲着扳指。自己22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怀恋的,处境比现在还要糟糕,一切都没有头绪遥遥无期,唯一比现在好点的就是身体状况。
未经磨损的灵魂真好啊,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了,简直令人嫉妒。
要不是怕把这个白痴牵连进来,还有点愿意陪他多玩玩。
当然,最后总是不可能的。
没过几天吴渊就不这么想了。原因是狗崽子发了条消息:“我去做胸口埋钉了,本来想见面再给你看的,但我实在忍不住”。
吴渊:疼吗
赵狗:有点,比打耳洞疼,但还好
吴渊:埋钉容易感染,你注意点
赵狗:好的
赵狗:耳洞豁了,但是这里可以戴,而且不怕被我爸看见
赵狗:准备挑钉子了,你喜欢什么样的
吴渊:你喜欢什么样的
赵狗:啊?
吴渊:打在你自己身上的,问我干嘛
赵狗:但是这是为你打的
吴渊摸了摸扳指,把对话框里可能会扫对方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删掉,对自己说这孩子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到底是个成年人了,不用别人来教育他“身体是自己的”这种老掉牙的道理。
赵狗:你不是给我买耳钉了吗,我还以为你喜欢
吴渊:只是前段时间逛到一副好看的,那天又恰好发现你有耳洞
吴渊:做过的我一般都会送点小东西,习惯而已
吴渊:我对穿孔没有特别的癖好
他感觉到那边的心情正在控制不住地滑坡,很快达到近日来的新低。
但是还在发消息,小心翼翼地:那你讨厌吗?要不我去拔掉?
他叹口气,回道:别折腾了。算不上讨厌
吴渊:钉子我给你买,但是你自己挑,我只付钱
赵狗:谢谢
吴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别费这么大力气讨我欢心
吴渊:不值
那边隔了一会,回了句蔫蔫巴巴的“知道了”,配一个犯错小狗的表情。
吴渊把手机熄屏看向窗外,思考自己刚才是太严厉太冷漠了还是心软拒绝得不够干脆。身边的小朋友大都懂事礼貌知道分寸,不敢让他为难,也不敢搞出什么感情上的问题惹他烦心,因为知道他对这些东西非常敏感,遇到粘人过头的会立刻毫不留情拒绝。
但这只半路闯出来的没规矩的傻狗显然一点不知道,实在让人压力很大,更别提最近本来压力就大。
周三吴渊去接赵飞白,远远就见他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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