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门外的姚轻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念叨他呢。 搬离黄昏已至。天边的晚霞映红半边天,晚归的倦鸟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线。沈初酒和战潇从藏珠阁出来后便心不在焉的逛着,显然是因为在藏珠阁听见的那番话介怀。二人途径茶楼时,一辆马车不受控制的朝着沈初酒的方向袭来,战潇立马将她拉入怀中,沈初酒一头撞上战潇的胸膛,只听着耳边传来一阵马匹的长鸣声。谢懿此时端着茶盏无意看了眼楼下的街道,他的手倏地握紧茶盏,所以,那些传言根本不是传言,而是真的?“走吧。”战潇低声。沈初酒轻轻“嗯”了一声,她原本是想抬头去看战潇的,谁知竟然撞上了谢懿的目光,她的眼神连忙闪开,还下意识的跟战潇保持了一点距离。战钰坐在谢懿的对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问:“谢统领果真瞧上了皇婶?”谢懿垂眸,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淡淡地说了声:“只是认识而已。”战钰和谢懿年纪相仿,又是在太后膝下长大的,关系自然比旁人要亲近些。他笑了笑低头轻拂茶水。他曾在御膳房门口见过沈初酒一次,红粉青蛾,盛颜仙姿,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娇弱感,是个男人都经不起这样的女子诱惑吧。王府门口,战潇让沈初酒先进去,他则将姚轻唤来询问今日在街上听见的事情。姚轻垂首含糊道:“不是主子说要想办法将谢统领的消息压下去吗?”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方法真的很不错,不光将消息打压下去了,还反手洒了把狗粮。战潇闻声眉心突突跳,姚轻肯定是对打压消息理解有误,现在不光把沈初酒推上风口浪尖,还把自己的也搭进去了。战潇鼻息略沉一下,“等你成婚了本王亲自给你送水。”语毕,战潇抬脚走进暗香园。姚轻紧跟着战潇走上去:“主子,不用麻烦的,真的。”其实他想说,主子,您不用这么累着自己的,您给个赏钱就行。可是看着战潇今日一脸不愉快的样子,姚轻就知道自己的赏钱泡汤了。话说沈初酒前脚踏进府里,还未回到暗香园,后脚就被张嬷嬷叫走了。战潇回到暗香园没见着沈初酒也并未多问,想着总归是在府里,也安全,便独自回了书房。可在寿春苑那边,沈初酒并不怎么好过,因为今日外面的传言,薛昭茗知晓后又到薛太妃跟前哭了一鼻子,薛太妃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就等着沈初酒来呢。“哀家让你把事情处理干净,你竟敢把潇儿卷进去,御亲王府不要颜面吗?”
沈初酒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低头不语,任由薛太妃责骂。之后,张嬷嬷拿着笔墨走到沈初酒跟前,薛太妃说道:“《女戒》《女训》《女德》今夜你不用回去了,就在这抄完,不准丫鬟代写。”薛太妃说完后,又叮嘱张嬷嬷看着些,不能偷懒。寿春苑的事情全部办好后,薛太妃命人去了趟云麓院,薛昭茗知晓后笑意拂过眉梢,之后又梳洗一番朝着暗香园走去。因着战潇先前说不准薛昭茗踏入,今儿薛昭茗趁着天黑,便乔装成丫鬟的模样进了暗香园,没多久,沈初酒寝屋的灯火便亮了。战潇处理完事务,见着沈初酒屋子的灯火亮了,他合起书卷出了书房。寝屋内,薛昭茗衣物尽褪,裹着锦被等着战潇,听着屋门被打开的声音,薛昭茗内心暗自窃喜。“今儿怎么睡得这样早?”战潇没等到回应,大步上前掀开锦被后看见的竟是薛昭茗的脸以及裸露的上身,战潇立马背过身,“你怎么在这?”薛昭茗抱着锦被娇羞道:“表哥,我想好了,哪怕不做你的正妃也无妨,只要能做你的人便成。”“你就算用了这样的法子,本王也不会给你名分。”话音方落,薛太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战潇眸光微动,想着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太妃娘娘您瞧奴婢说什么?就说王爷心里是有表小姐的,要不怎么会和表小姐同屋,况且……”后面的话那婢女再未说下去。战潇打量着薛太妃身边的婢女,这个婢女年纪尚可,头戴寻常的桃木簪,穿着王府一等丫鬟的衣裳,眉眼间带着几分温柔,这样的婢女很难不让主子喜欢。“潇儿,你既是喜欢何不大方说出来?”薛太妃明知故问道。战潇却道:“母妃是同旁人合起伙来给儿子下套?”夜色深沉,屋内的灯火将几人的身影倒映在支摘窗上。“无论是什么,你今日既看了茗儿的身子,无论如何都要给个名分。”薛太妃的话甚是强势,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战潇摩挲着指尖,冷声道:“既然母妃这样强迫,那儿子只能给她一个妾的身份了。”薛太妃听见这话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算是默认了,只要战潇能给名分,日后什么都好说。次日,沈初酒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她简单收拾了一番走出屋子,就瞧见薛昭茗命自己的丫鬟将云麓苑的东西全部搬进了暗香园。她记得昨日在寿春苑抄训诫,连如何回来的都不知道,更别说昨晚在暗香园发生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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